“看清楚了,”那轿夫面目平常,额角上的头发半遮住一条刀疤,看着却是不善,“等我再跟几天,摸清楚她的习惯了就给主子回话。”
翌日一早,顾和整装起行,魏谦带着亲兵护送,罗澍与一众同僚簇拥着送到城门跟前,顾惜惜同着罗氏又送到城外的十里亭时,仍旧是依依不舍。
顾和眼见时辰不早,便是再舍不得,也总有分别的时候,于是拉着罗氏低声道:“回去吧,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乖女。”
罗氏忍着泪点头,哽咽着道:“你也照顾好自己。有空多往家里写信。”
“好,我记下了。”顾和又看看顾惜惜,嘱咐道,“乖女,照顾好你娘,有什么事多问问你外祖母跟舅舅,但凡行动出门,记得多带些护卫人手。”
顾惜惜泪盈盈的,用力点头道:“阿爹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娘。”
顾和点点头,最后再看一眼妻子女儿,这才狠下心肠,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惜惜泪眼模糊中,就见魏谦也跟着上了马,落在顾和后面半个马身的距离,慢慢地向前走去。
一时之间,心里空荡到了极点,顾惜惜握着帕子遮住眼,眼泪止不住便滚落下来,打在帕子上,凉凉的一片。
却在此时,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却是向着她来的,顾惜惜恍惚着抬头一看,魏谦已经转身,正向着她疾奔而来。
仿佛只是一眨眼间,他已经来到身前,一只手猛地勒紧缰绳,乌骓嘶叫着停住,顾惜惜茫然地抬头,魏谦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等我。”
顾惜惜想也没想,跟着便点了头。
魏谦薄薄的唇扬上去,黝黑眼睛弯起来,向着她粲然一笑。
跟着一拨马头,乌骓如一阵疾风,瞬间走得远了。
顾惜惜犹自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但见长亭垂柳,天高雁飞,说不清千万种别情离绪,只在心头上绕着。
“惜惜,”罗氏狐疑地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顾惜惜垂下眼皮,低声道,“没说什么。”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只等他回来吧,让他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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