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燕舜哈哈地笑起来,“朕都不记得了。”
十年前魏氏横死之后,魏谦与宋良臣断绝父子关系,也因此备受指责,无论是宋氏宗族还是魏氏宗族,都有不少人觉得他只念着亡母不顺从生父,实在是大不孝之罪,况且宋直又时常暗地里下绊子,魏谦年纪小,几次都吃了闷亏,魏家一些旧友眼看他在京中再待下去的话,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便多方联络,最后将他送去润州,投奔了魏老太爷的老友,如今的英国公明光谟。
燕舜想起明浮玉与魏谦相识,比与他相识还早,不觉笑着又补了一句:“他不听你的话,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你那会子没嫁给朕呢?他是朕的心腹,自然唯朕之命是从,你要是早些嫁给朕,就是他的主母,那么你吩咐的话,他就不敢不听了。”
“陛下去润州之前,他还是我父亲的部下呢,怎么不该听我的?”明浮玉横他一眼,“谁想陛下一去,我父亲倒让他跟了你。”
燕舜被燕淮排挤到润州之后,很快与明光谟结成了同盟,明面上明光谟要负责将他在润州的一举一动暗中上报给朝廷,实际上每次上报的内容,都是燕舜看过之后定的,而魏谦年纪虽小,但在明光谟的一众心腹中天分最高,办事最得力,因此被明光谟送给燕舜做了护卫,谁想相处几年后,燕舜待他,反倒比当初从京中带出来的人更加亲密。
燕舜回想着当年的情形,有些感慨:“这也是缘分,朕与退思是君臣缘分,与你,是夫妻缘分。”
明浮玉浅浅一笑,幽幽说道:“缘分这事,实在难说得很,就像顾惜惜对魏统领,这几番折腾下来,一会儿要嫁一会儿又不肯嫁的,我总觉得这丫头心思有些太重,不是良配,魏统领娶她有些太委屈了,可魏统领偏偏只肯要她,也不知是姻缘,还是孽缘。”
燕舜正要答话,李复走近几步,低声说道:“陛下,宋直跪在卫所门前不走,坚持要见魏统领,魏统领已经赶过去了。”
燕舜收了笑意,心里就有些不耐烦,道:“这个宋直到底有什么毛病?一天到晚跪来跪去的,断了腿是怎的!他又想折腾什么?”
“奴婢听说,宋直是为了魏统领入赘的事情来的。”李复小心翼翼地说道,“好像是宋良臣不大愿意让魏统领入赘。”
燕舜道:“这会子又跳出来摆当爹的谱了,好厚的面皮!”
“陛下,”明浮玉小声说道,“宋良臣虽然行为不端,到底也是魏统领的生父,陛下要么劝劝魏统领不要违拗他的意思?不然又要惹得言官弹劾了。”
燕舜冷哼一声,幽幽说道:“生父又如何?那也要看他配不配当这个爹。”
明浮玉蓦地想起燕舜与先皇之间疙疙瘩瘩的父子亲情,连忙闭了嘴。
龙骧卫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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