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太后又得受到世人编排。
下了学,宫人将沈知弥送回长乐宫。
太傅收拾好书,急匆匆赶到淑房殿,将刚才才从沈知弥口中听到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孙鸢。
孙鸢扶着额头,摆手道:哀家知道了。这些事还请太傅多多注意。不要再让皇上胡言乱语。
臣遵旨。
太傅退出淑房殿,叹息着摇头。
先皇走得早,当今皇上又太小,太后一介女流不能服众,何况还有先皇的例子。
还有端和亲王这个随时都可以领兵逼宫的王爷。
全是些棘手难办的事。
太傅上了马车,很快就出了宫。
今日发生的事太巧了,矛头全指向了孙鸢一人。
孙鸢心说,捏断了桃枝,眸子泛着狠光。
若是换了其他人,这些事已经让她阵脚大乱,应接不暇,哪会想到其中的联系。
马车碾过鹅卵石铺就的地面,太傅在车厢里摇晃得厉害,他掀开帘子,却发现这并不是回府常走的那条路。
于是太傅说道:小武,我们这是去哪儿?
太傅并不常坐马车,他更偏向软轿。
因此这些来接他的人中他也只认识一个小武。
意料之外,小武并未回答他。一道陌生喑哑的声音代替他答道:太傅且放宽心。咱们送太傅一程,免得太傅再说漏了嘴。
太傅是个人精,这时已反应过来不对劲。可他是个文官,哪里懂武,心知这次他可能逃不了了。于是他说:还请阁下明示
刚才说话的人用手指挑开车帘,半个身体探了进来,打断他说:太傅是将死之人,不必知道得这么明白。
说完他放下帘子,太傅只听驾的一声,马车速度突然变快了。
但再摇晃得这么厉害的马车上,仍有人掀开车帘进来,一言不发地将一枚黑色药丸塞进太傅嘴里。
这药丸入口即化,太傅冷笑一声道:城外有处悬崖,我猜
嘘那人竖起食指轻轻放在唇边。
太傅不欲理会,正想再说,尝试几遍之后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了。
马车跑得飞快,很快太傅就感觉他们正在上山。此刻太傅手软脚软,只能倒在软榻上闭着眼等着掉下悬崖的那一刻。
早知早些年就该习武,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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