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孙鸢大致能猜到。
卫国曾把六皇子夏生当做质子送到大缙来。夏生是卫国唯二嫡出的皇子,胞兄是太子,打小就受宠。谁知后来卫国的皇后死了,皇上被夏争生母吹了枕头风,太子自顾不暇,夏生便代替了夏争被送过来。
这个时候先皇和先太后还在世,缙朝在他们眼里仍旧是屹立不倒,夏争忙着和太子夏羣夺权,哪里顾得上缙朝,于是便将早就安排好的张乘安插了进来。
如今缙朝表面上衰弱了,夏争便按捺不住动手了,张乘被榨干了利用价值,自然就被放弃了。
事实和孙鸢猜测的差不离。
张乘并不知道孙鸢已经把这件事猜得差不多了,他合上了眼,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他并不是轻信别人的人。
之所以没有怀疑孙鸢说的话的真假,是因为他对这件事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想着夏争曾答应过他的话不肯相信这件事而已。
他这次被抓进来,夏争不可能没有察觉,以他的能力早就派人来把他救出去,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动作,这更加印证了这句话。
不用再审,押下去。孙鸢道,站起身走了。
黄鸿眼里冒着火,道:是。
*
这几日使臣到了大缙,孙鸢也没再让沈廉进宫授课,沈知弥除了必要的场合同孙鸢一同出席之外,便一直在长乐宫温习功课。
在孙鸢的授意下,宫人便没在他面前提起平宣候的事来打扰到他。
夜深时,沈知弥才从书里抬起头,眨了眨泛酸的眼珠子,有些疼,眼角在澄黄的烛光下闪着泪花。
低头这么久,不仅脖子酸疼,就连脑内都在一抽一抽地疼。
皇上。宫女辛喜柔声道,打破了寂静,她继续道,皇上若是累了,不如出去走走?
嗯。沈知弥点头,从龙椅上跳下来。
出了殿门守在门口的宫人都跟在了沈知弥身后,乌压压一片。
沈知弥皱眉道:辛喜跟着朕便是,你们就不用跟上来了。宫里闹了刺客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明目张胆地刺杀他?真当宫里养的暗卫是摆设?
皇上。宫人呼啦啦跪在沈知弥面前,太后娘娘吩咐过奴婢,不能离开皇上半步。
要是放在以前,沈知弥说不定就不会再管,但今晚他却莫名地不想顺着这些宫人的话,他面无表情地说:不离开朕半步?朕在屋里这么久,可没见你们没有离朕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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