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国公府很近了才瞧见迎接的人,车夫老杨低声说:大小姐,是掌事的连贵。
大小姐归家就来了一个掌事的,这也太怠慢了,赠芍气得不行,却无可奈何。
连贵小跑上前,笑道:恭迎大小姐归府,夫人吩咐小的在这里迎您。
赠芍探出头,有一些不满:贵叔说的什么话?许姨娘何时成了夫人?我们小姐怎么不知道?
连贵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很快掩饰了:哪里是许姨娘呢,国公爷这个月十八就要迎新夫人啦,如今掌中馈的不是许姨娘,是新夫人呢!
连海深在马车里听得清清楚楚的,看了一眼采兰,后者会意,探出身说:大小姐归府的日子年初就订好了,难道底下人这样怠慢新夫人,都不告诉她大小姐归家的时辰,是要新夫人失了体统不成?
采兰这话说得巧,话里话外怪到下人身上,却是直指新夫人不成体统。
想、想是府中事务太多,夫人一时间咱们一时间没告诉夫人,不是刻意怠慢大小姐的!连贵连忙解释着,又不敢背后编排新夫人,连忙牵上马一路送到了国公府偏门外。
偏门外已经停了好些世家的马车,看样子今日国公府有客。
车夫老杨摆好脚踏,和连贵恭敬地垂首立在一旁。府中掌内院的王嬷嬷带着仆妇和小轿立马迎了上来。
采兰和赠芍将连海深从马车中扶出来,王嬷嬷只瞧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接着赠芍撩开车帘,一个妙龄女子从里头探出来,她梳百合髻,额间一点浅痣,殷红唇瓣微微勾起,眉目如画。
王嬷嬷迎上去:奴婢恭迎大小姐回府!
身后的仆妇们也伏下身:奴婢们恭迎大小姐回府!
一时间振聋发聩,回音阵阵。
偏门内有许多家的下人,大家纷纷看过来,不时发出惊叹。连海深扫了一眼,笑意更深了:多年不见,王嬷嬷是升了,我瞧嬷嬷面上喜气十足呢。
她的声音好比珠落玉盘,清脆中带着一点蜜意,勾得人心痒痒的。
王嬷嬷一抖:承大小姐关怀,奴婢瞧小姐更加花容月貌、花容月貌了呢!
王嬷嬷是许姨娘身边的掌事嬷嬷,如今只在外院做事,想许姨娘也没在新夫人手里讨着好。连海深放过了这个话头,上了仆妇们抬的软轿。
辅国公作为当朝八大国公之一,敕造的府邸又大又华丽,过了外院又换一顶小轿,行了一刻钟才到内院,王嬷嬷躬着身子道:奴婢只能送到这里了,恭送大小姐。
连海深:嬷嬷去吧。
赠芍张望了一眼,小声说:王嬷嬷脾性可好多了,瞧以前多跋扈呢,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连海深点点头,转身瞧见一个穿着鹅黄小袄的女孩朝她飞奔过来:大姐姐!
河盈?连海深接住她低头瞧了瞧:你这丫头,几年不见还是这样的性子。
府里除了许姨娘还有一个张姨娘,她生了两个女儿,大的叫连风清,小的便是这个连河盈,今年九岁。
我、我想大姐姐了。她规矩地行了个礼:恭迎大姐姐回府,今儿是姐姐的诞辰,她在前边儿宴席上招待客人呢,派我来接大姐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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