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不动爷呀爷的挂在嘴边,你这点年岁还当不了我祖父,而疯师叔开口闭口都是我那徒儿如何如何,谁知道他徒弟是个毛呀!我只问一句,你的毒拔不拔?」谁管你祖宗八代,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照她的规矩来。
「拔。」咬着牙,他冷声。
黎玉笛也不跟他客气,含一片桃脯听他开讲。「说吧!我家老夫人是哪根筋搭错了,终于大彻大悟了?」
看她自得其乐地吃起零嘴,皇甫少杭目冷如霜。「你知晓云麾将军吗?」
她摇头。
「那是你娘的娘家人,云麾将军官居三品,是你亲大舅,掌兵二十万。」手中有兵总引人観亲。
「他们不是被流放西北了?」只因打了几场败仗,丢失了两座城池,太倚重张家的皇上就龙威大发。
「是,他们是去了西北,但张家儿郎全去了军队,几年下来也在军中有几分威望,这一两年来陆续收复被占领的土地,以有罪之身连升了数级」功过相抵。
蛾眉轻轻一拧的黎玉笛又吃起乾硬的牛肉脯。「换言之,他们立功了,不久可返回京城?」
吃了半粒解毒丸的皇甫少杭面上稍有血色,嘴上的唇色没先前红艳,「不只官复原职还有可能升官晋爵,发回被流放前充公的家产。」
「那只表示我娘有靠山而已。」好像起不了多大作用,出嫁从夫,娘家父兄还能打上门为自家女儿出气?
黎玉笛对母亲娘家人了解不深,张蔓月也很少提起有草莽性格的张家人,因此不晓得这群粗暴蛮横的莽人能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行径,他们根本不跟人讲道理,只问结果。
「那你就错了。」他扬唇一笑。
「我错了?」难道不是。
「贵府老夫人当年昏聩得原本要迎秦婉儿为平妻,大张旗鼓的送帖子摆酒宴客,当时尚未被流放的张家人接到帖子,当天就带了十三余名族中堂兄弟将宴席给砸了,扬言张家人一日不同意,她秦婉儿就只能是个妾,还是形同买卖的妾」理直气壮的砸门,半点情面也不给。
秦婉儿便是婉姨娘,生有一女黎玉仙,但女儿的名字是她自个取的,黎仲华一次也没瞧过这个不被期待的庶女。
闻言的黎玉笛乐了。「也就是说知道我舅舅们要回来了,我家老夫人就怂了,怕他们上门拆了黎府。」原来她也有忌惮的人,没法摆老太君的谱。
黎玉笛心里有了盘算,她知道该怎么反击了。
人最怕没有弱点,一有弱点手到擒来。
怂?这字眼用得真好。「当年若非张家人遭流放不在京中,令祖母还不致于昏招百出,以为张家人再无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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