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婕云是有武艺在身,带兵打仗毫不含糊,再加上她的护国长公主身分深得军心,因此才能在满是男人的军中站住脚跟,让一群热血沸腾的将士甘愿抛头颅洒热血地追随她。
但她是少数的例外,本朝尚无女子从军,而且黎玉笛那小身板能打倒多少敌人,不被一脚踩扁已是万幸。
「我可以下毒,你少看不起人,我一个人出手能毒倒千军万马。」狂牛群的暴毙便是她一人所为。
一万头的牛制成吃食其实也不算多,冻在地窖内最多吃两年,这是以她的食量计算,就是可惜了这些牛,原本它们能活着耕田,造福不少农民。
「阿笛,战争是残酷的,谁都不希望自己是死去的那一个,但是下毒太阴损了,两军交战拚得是实力,不能用这种阴毒手段。」
金戈铁马,战鼓擂天,这才是血性汉子的天下,皇甫少杭不赞成下毒,敌方将士也是皇帝舅舅的子民,如有可能,他并不希望他们死于非命。
什么阴损?真是道貌岸然,他杀人难道是剁草墩子吗?一样是致人于死有何分别?死了就活不过来了。「兵者,诡道也,除了刀剑相击外,你们不会运用战术和阵法?」
她最讨厌藉口了,只要能赢,谁管仁义道德。
「不一样,战术、阵法用的是人,人都有生死,顺应天命,而使毒有违天道。」他也想为后代子孙积福积德,少造杀孽。
「矫情。」天在哪里,天若有心,岂会允许人间杀戮,那不过是求个心安的托词,心安理得的杀人。
他苦笑,却也心疼她此时的舍不得。「阿笛,我会平安的回来,你还没给我生个小阿笛呢!」
「不生。」她赌气的抿着唇。
「你不生,我生,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最得疼爱的小家伙。」他们会有的,他期盼着。
「跟谁生?」她打翻醋桶。
「跟你生。」舍她其谁。
「我都说不生了。」黎玉笛使起小性子。
他笑道:「我生、我生,怎么可以让阿笛辛苦呢?」
「哼!」她心早软了一半,没法真板起脸生气。
爱其所选,选其所爱,她的男人也是为了他们日后的安定生活才重披战甲,她再不舍也要相送。
说是慢,但也快,早出晚归的皇甫少杭晒黑了,但人也更壮实了,两眼闪着精锐光芒,像一把淬炼过的长剑,随时吸食敌人鲜血。
练兵练得狠了,人也瘦了一圈,可是他武艺更精进了,穿上一身银白战袍显得威风凛凛,纨裤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英姿飒爽,彷佛天神临世,率领天兵天将长空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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