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眼睛又从他身上转开,心想这时候又装什么哑巴了,怎么着,提他吓人不乐意?
也可能吧,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到了地方,自行车停在小城的体育中心外头,杨锐下来,可算是不用近距离看他那身腱子肉了,嘴里说:“麻烦你了啊,下回再请你抽菸吧。”
路峰扶着车问:“什么时候?”
“……”杨锐被问住了,心想这凶闷葫芦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忽然这么问,这要站眼前跟他定个时候?
所以说真不能以貌取人,小看他了。
杨锐往里走:“下回就是下回。”
路峰到底是骑着那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走了。
可是也没两天,等杨锐再去平时玩儿球的地方打球,就又看见了他。
扑进厅门的阳光开始有点儿泛白了,厅门口摆着的那个大屁股台式电脑依然被玩儿劲舞团的小青年敲得噼里啪啦,键盘都快被砸烂了。
路峰依然站在电脑旁边,一边抽菸一边看他打球,每抬一下手,胳膊上丑陋的大青龙就动一下,活了似的。
杨锐其实也不怎么搭理他,自己干自己的事儿,一副“我想理你就理你,你想理我就理我”的派头。
完全不像之前他给自己要回过钱,自己请他抽过烟,还坐过他的自行车。
路峰好像也不介意,彷佛看明白了他就是这么个脾气。
也就是从那天之后,路峰出现的开始频繁起来。
到后来,杨锐每次去打球都看的到他。
神奇的是,不管什么点去,他都在。
渐渐的,好像也习惯了。
有一天打球的时候没看到,他还奇怪。
小平头在旁边替他高兴:“路峰不盯着你了吧?听说他厂子里头裁人,可能自己找出路去了吧。”
原来是有事儿。杨锐心里想,然后继续玩儿自己的球。
入秋没两天,那个招人的台球选拔赛开始了。
杨锐当天去体育中心里打了初赛。
负责人是个上了点儿年纪的台球教练,姓马,穿个西服,看着特别气派,有人说是从上海来的,有人说是从长三角来的,反正整场安排都特别正式。
据说这位马教练是一心推广台球的,才会来这小地方选人,还去了不少其他地方挑人。
这儿地方虽然小吧,打台球好的也不是没有,但一是基数小,二是正儿八经来参加的也没几个,杨锐打得就挺顺利的。
初赛结束后,马教练还过来跟他认识了一下:“杨锐是吧,下次再来打复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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