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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
孙夫人云宛右手手指不停的碾动,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不过她近年来已经越来越少做了,但是遇到大事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
这是一个她紧张的小动作。
内心一边克制自己,面上却越发焦灼。
家里的人都被她打发出去了。
手机上只有昨夜两个孙雅打进来的电话,再没有其他。
等得实在是耐不住,问了几次,几次都说是快了,说是这样说,人见不到。
云宛把自己手腕上常年带着的那一串金丝楠木的珠子捏在手中把玩,一颗一颗拨过去,远看有些像念经祷告。
走廊传来声音,云宛手指尖一滞。
来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云宛站起身。
来的人却不是她想的那个。
云宛看着来人有些惊讶。
方管家?云宛愣愣,你怎么来了?我爸妈有什么事儿想和我说吗?
云宛转念一想,否认:但我没接到电话啊。
要是云家有事,两位老人会先打电话只会一声,管家才会上门。
管家笑笑,摆了摆手。
小姐等的人,今天不会来了,我来是白老爷子早上去云家走了一趟,受老爷和夫人的意思,我这特意过来和小姐,商量一下关于孙雅的事情的。
云宛张口高声:她有什么好商量的?
老管家笑笑,不言,云宛方知自己失态,连忙让管家坐下,喊下人过来泡茶。
书房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
初时总有女声高亢激昂,后面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方管家离开的时候,云宛将手上的珠子整个儿的都甩到脚下,眼眶发红。
她从方家带来的阿姨进书房,给她收拾地面,云宛半晌都没说过一句话。
老阿姨心里知道她也是气不过,喊了两声,云宛不答,不方便说什么,留了云宛一个人在书房冷静。
好久,助理被云宛喊进去。
孙夫人云宛道:去,把孙成礼给我找回来,就说,我找他问遗嘱的事情,其他的不用提。
助理有些惊讶:就说这么直白吗?
对,去吧。
好。
孙夫人挺直着背脊端坐良久,一口浊气吐出,那背脊,终于稍稍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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