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当前掀了门帘,苏磬音当前迈出门,就被当前撞上的人影吓了一跳:“二爷?”
已经锯平了的门槛外,穿着一身月白齐茂行正安静的坐着轮椅等在门外。
苏磬音脚步一顿,松了一口:“你这是又要一早出去练箭不成?怎的停在了这?”
齐茂行旁的地方不成,只这个精力和自制力,苏磬音却是打心眼的佩服的。
以往当差就算了,这会分明身上还受着伤,也没了必须早起的理由,齐茂行却还是能坚持四更起床的习惯,去园子里推轮椅开长弓,日日不落。
是他的架子床不够软,还是睡的觉不够香?
反正换成苏磬音的性子,是决计不会这么难为自个的。
已经在门外等着有一阵的齐茂行闻言抬头,没有解释,只是伸手递给了她一方小木匣。
苏磬音顺手接过,便又听见齐茂行垂眸道:“这一套宣州笔虽不是你说的陈工笔,也算上进最上等的,我见你擅画,听闻这一套便最合适不过,你且试试,看可顺手?”
苏磬音刚开始还有点莫名,但一低头瞧见齐茂行那有些熟悉的,带着几分郝然般的尴尬神色,便猛地明白了什么。
哦,这还是为了之前因为表姑娘要银子,误会了她的事道歉。
也是,道歉这事,单单一句话怎么能显出诚意?怎么说也得有点赔礼。
虽然早已没拿他的误会当回事,但齐茂行能有这样的态度,苏磬音心里还是舒服不少的,她也没客气,打开瞧了瞧,的确是难得的上品,便点头给了石青暂且收下。
看见苏磬音收了笔匣,齐茂行便似乎也平静了一些,又继续道:“我已经叫人问过了,只是陈工笔难得,一时半刻只怕还寻不着,你且等我一阵,待我寻到的,立即便给你送来。”
看在他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苏磬音也摇了头:“倒也不必麻烦,以我的书法,原也用不着陈工笔的,只是因为祖父从前用的最顺手的就是这笔,念的多了,我便也记下了罢了。”
齐茂行心下早有打算,便也没有再纠结于陈工笔。
他又听苏磬音提起祖父,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这么说来,当初苏太傅仙逝,我只顾当差护卫殿下,也还未曾单独与老大人磕头,这倒是我的疏忽。”
齐茂行自然知道,苏磬音的祖父便是当初的太子太傅苏老大人,只是在他与苏磬音大婚一个月后,便因病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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