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磬音也只是按着规矩微笑敛眸,客气道:“哪里,自然是学业要紧。”
齐君行的声音愈发温和清润:“二弟受伤,脾气难免大了些,这些日子想必辛苦弟妹了。”
苏磬音仍是客气微笑:“份内之事,不敢称辛苦。”
又这般客气几句,看苏磬音都是浑身都是无懈可击的矜持客气,齐君行便有礼的退了一步,善解人意道:“二弟可是来看吴家表妹的?表妹已起了,直接叫门就是。”
如果说方才苏磬音还摸不准情形,甚至觉着这齐府大爷很有些君子端方的做派的话,这么一句话一出,她的心情就颇有几分微妙——
在这个时候、还是当着她的面,用这种口气提起表姑娘……
别说他们一看就是要出门的架势装扮了,只这府里谁不知道吴姑娘和齐茂行的“真爱”关系,她身为齐茂行的正室夫人,怎么可能一大早的陪着夫君来看望真爱?
果然,齐茂行闻言之后,面色也越发的阴沉。
他刚才已经看见了齐君行从表妹的门口出来,心中自然是在意的。
但是他更加知道自己这个庶出兄长的脾性,知道他即便开口,也决计得不到什么想要的真正情况。
甚至齐君行还很有可能会借着这个时机含糊其辞,说出一堆似是而非的话,来故意打击激怒他。
娘亲还在时,他年幼气盛,禁不住挑拨,就没少在父亲的面前吃过这样的暗亏。
即便相隔多年未见,他也并不认为齐君行便会因此改了本性。
也正是因着这个缘故,齐茂行虽然格外在意,却还是对庶兄从鸳鸯馆出来的事不提不问,即便对方故意提起来,他也仍旧紧紧攥着轮椅扶手,虽面色阴沉,却未发一词。
可齐君行却并不因此放弃,他后退一步,又无意一般叹息一声,惋惜道:“我昨日路过大厨房,凑巧撞见吴表妹身边的丫鬟给姑娘要燕窝,这么一件小事,却是又求又等,半晌都没成。”
“我瞧着实在是可怜,只是父亲急着见我,耽搁不得,便只问了几句,今日一早实在是不放心,这才特意来瞧瞧,还好,到底还是送去了,没当真叫表妹虚着身子,却连一口燕窝都吃不上。”
到了这个地步,齐茂行再不说话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他冷冷瞧他一眼:“你既是这么心疼表妹,当初吴家获罪,你便合该出面为吴家奔走,接表妹回府,那时怎的没见你出来好心?”
“哦,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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