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苏磬音觉着合适的,是当初建这宅子的张家先祖也是一名新起的武将,没有那许多亭台楼阁、雕梁画柱的细致讲究。
这宅子,就是前后四面围起的宽敞大平房,平平整整,方方正正,格外的实用。
最妙的,是在后院临近山下的地方,开出了一片不小的空地来,另修了一所大屋当作练武场。
内里除了立柱什么摆设隔断也无,窗户宽大明亮,地上铺了规整的厚实石板,外头也留了一片一样的空地,更加空旷,只靠着屋檐竖着一派放刀枪剑戟之类的木架,显然,是天气好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在外头对练的。
可不论这地方原本的作用是什么,这会儿放在苏磬音的眼里——
又宽敞又明亮,这地方简直就是再合适不过的教室啊!
只为了这一处“教室,”苏磬音心里就已经是十二分的满意,甚至都已经在心里盘算起了自个的家底。
她嫁的匆忙,家里没来得及给她置办铺子田地,便直接给了她一千两的压箱银,祖父私下里又给了她不少古物与书籍孤本,当然,这些东西虽也值钱,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决计不会动的,倒是当真开了学堂的话,可以考虑腾出一间屋子来放着,当作一个阅览室。
还有齐茂行那边的赔偿,买这一处宅子,不论怎么算都够了,剩下的还能再把这些破损的地方重新修补修补!
只不过,就算苏磬音心里再愿意,身为侯府这样的皇亲权贵,是没有正经主子与商贾一般,与人一分一厘的商量价钱的事的。
瞧着苏磬音看罢了,庄子上的管事就又客气恭敬的领着他们又送了出去,至于后续的价钱琐事,自然会有下头的人去忙。
因着这缘故,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的苏磬音直到出了门,都还有些忍不住的激动,眼里都闪出了奕奕的光彩来,
这欣喜连一旁的奉书都已瞧出来了,只笑嘻嘻道:“您当真瞧着这般合心意?”
苏磬音也是笑的毫不遮掩,点头应了下来,瞧了奉书先小跑出去赶车,她等了一阵,便随口与身旁的齐茂行开了口:“二少爷今个不解毒,回去要忙什么?”
齐茂行闻言一顿:“我?我……没什么事。”
“怎么能没什么事呢?”
或许是因为自个的心情很不错,苏磬音看着面前的齐茂行,再想到那十个月的寿命,一时间便忍不住劝了起来:“自然是要去干你想干的事情了,不论是什么事,也不论该不该,莫管那许多,只要是你自个想的,只管去干就是了。”
听着这话,齐茂行却忽的抬了头,声音里满是不确定的犹豫:“当真,可以吗?”
又来了,这种十分接近恳求似的,仿佛是在征求她的允许一样的感觉。
这样的疑惑在苏磬音心里一闪而过,只不过处在看到满意房子的欣喜之下,却叫她却并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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