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自己说吧,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柳中程俯首在地,双肩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大臣中,有一人站出来:“陛下,恩师他到底犯了什么错?是不是弄错了?”
此人是吏部的一名小官,名叫何元初,是柳中程的徒弟,他不相信自己的恩师会犯错,他可是一直都是以恩师为榜样,不断激励自己,要做一个好官清官。
凤浅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不相信,朕也不愿意相信,但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你不信。”
随后,她朝刘公公扬了扬手:“来人,把证据拿上来!”
刘公公领命,将一本早就准备好的账本递上,凤浅却摆了摆手,示意他把账本交给何元初,让他来看。
何元初迫切地接过,翻看了两页,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脸色越来越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恩师,请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何元初不敢置信,努力想要为恩师辩解:“陛下,恩师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一直以来都是众官吏学习的榜样,云姝女王在位的时候,也经常夸赞恩师,说恩师为官兢兢业业,吃苦耐劳,从不抱怨,大部分的日子,甚至以朝廷为家,很少兼顾家里。像恩师这样的好官,怎么可能犯错呢?这一定是栽赃陷害,望陛下明察啊。”
凤浅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望向柳中程:“柳尚书,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何元初期盼的眼神看向柳中程,他希望听到恩师的辩解,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误会。
柳中程一直俯首在地,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许久,他终于抬起头来,眼眶泛红。
“陛下,微臣有罪!”
何元初向后退了两步,露出悲痛的神色:“恩师,您……您真的……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您当年对下官的教诲,下官至今还犹在耳边,怎么如今,您自己却抛诸脑后?”
柳中程听到何元初的话,心中压抑已久的悲愤全部爆发出来:“我当初何曾不是意气风发,为了陛下、为百姓倾尽心血,可我换来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神情更加悲愤:“只因我与逆贼亲近了些,云姝女王便猜忌我、怀疑我,也将我视作逆贼一党。”
这时,有大臣反驳道:“云姝女王查清事情后,不也还了你清白,赐你黄金百两,还晋封你为吏部尚书吗?你就是这样报答云姝女王的?”
柳中程不屑地冷笑一声:“黄金百两如何?吏部尚书之位又如何?这些能换来我儿的命吗?能换来我爱妻的健康吗?要不是当初云姝女王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下狱,我那身怀六甲的妻子又怎么会带着六岁的儿子跪在宫门口三天三夜?第三天的时候,天下着瓢泼大雨,我的妻子和儿子在雨里跪了一天一夜。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的儿子躺在床上高烧不退,最后活活病死了。更让我心痛的是,原本再有一个月我又要当父亲了,可我的妻子受不住这连番的打击,肚子的孩子也没了。从那日开始,她就久病不愈,缠绵于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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