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有臣子听见此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就好比管犯人的狱卒反倒被犯人欺负了一般,不说藏着掖着,还这般大喇喇地当庭上奏,丢人哪!周光禾听得凤浅这般说,又兼同僚笑声入耳,当下心内悔及,只悻悻退回班位。
“方才堂下何人放肆?”
凤浅也听见那有些无礼的笑声,只见堂下者听得陛下口诏,连忙出列,端持严正地向凤浅行大礼,口内恭道:“臣,刑部侍郎黎元新,参见陛下!”
“刑部侍郎?”
凤浅站起身,“你且抬起头来。”
那人抬起头,模样竟是个俊生!瞧着还有几分面熟!便是段祀中如今受伤卧床,这也不过几天功夫,竟就推个青皮小子上来了?
“瞧着倒是眼生,但这相貌似乎又有些……”猛地想起来!他不正是黎清傅的儿子吗?
!轩辕彻的大燕大军已在近郊,定是他将黎相的儿子一并带来,以帮佐北燕。
先前凤浅虽有心整饬北燕朝政,却一直未曾大肆动手,一来是不欲朝纲不稳,二来是暂未想到合适的人替代。
阿彻竟然都替她想到了!堂下人还拘着礼,凤浅稍稍抬手,道:“黎侍郎请起。”
“谢陛下!”
“你既为朝中新贵,当知为官不可生奸邪之心,不可起贪婪之欲,在座的皆是你的前辈,可要好好向他们求求经才是。”
“臣谨记陛下教诲。”
众臣亦齐声应道:“臣等当倾囊相授!”
现在凤浅知道了,为什么凤苍突然要让那个段祀中上不了朝了。
没想到这种黑招,身为国相的父亲也会使,又想想自己从前做下的那些伎俩,原来是有遗传的啊!黎元新又上疏道:“禀陛下,依臣看来,段侍郎遇袭之事,甚是蹊跷。”
“如何蹊跷?”
“常人若遇贼人袭击,不是反抗就是逃跑,可据臣这两日调查看来,段侍郎在受袭时,并无挣扎逃跑的痕迹,是被人以幻术迷惑后,再行暴打之举。”
这句“暴打”让凤浅险些忍俊不禁,她憋着笑,问道:“那依照黎侍郎看来,是何缘故?”
“北燕城中,能迷惑人心智,大行伤人之举的,只有神音教信徒了。”
“胡说!”
昌黎王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些日子神音教众一直暗中纠集,皆以盂兰节起事为重,哪里会再另惹事端?
“昌黎王如何这般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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