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生却仍然留着一点念想。
元和真人收下他的时候,实在算不上老。究竟是什么让他那么迫切地去寻找续命之法?是什么事情让他能够不惜去培养一个夺舍者,什么事情让处在人间界极高地位的他,花上几百年都做不成?
只是师父已经在许多年前就下了九泉,就算想问,也没有机会了。
被呈上来的酒呛了一下,许辞生笑笑,继续吃自己的饭,间或看项阡陌一眼,怡然自得的很。
这之后便去将金丝缠交给了魏清池,再好好谢谢他的帮助。
没想到魏清池一见他就笑了:“这么大的酒味,我说他肯定不会和项阡陌闹,你现在总该信了吧?”
许辞生这才发现,里面还坐了一个燕舟。燕舟闷了一碗茶,赌气道:“迟早有一天栽在项阡陌身上。”
“只怕已经栽了。”魏清池施施然道。
许辞生将金丝缠交给魏清池,苦笑道:“你们可别取笑我了。”
“你最好想明白我们是不是在取笑你。”与许辞生记忆中的燕舟比起来,面前这个燕舟更喜欢板着脸了,好像许辞生欠了他许多钱一样。只是许辞生知道,他欠燕舟的不是钱,而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魏清池也站在燕舟那一边:“项阡陌当初进入魔界时,引来的是六九雷劫,你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在进入魔界之前,就已经不是天道认定的好人了。”
燕舟冷哼一声,算作应和。
许辞生坐下,浅浅笑了笑:“我最偏心,你们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自己都承认了!”燕舟像一头被惹毛的狮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那种怒其不争的怒意逗乐了许辞生:“燕舟,你应当懂。那种,不管他是什么,只要他是他,我就无法割舍的感情。别说他现在没有做什么过于有悖人伦的事情,就算他做了,我也没办法与他站在对立面……好像是个傻子。”
魏清池摇摇头:“确实是个傻子。”
“魏兄多保重身体吧,这世界这么好,总得多看几眼才畅快。”许辞生举起茶杯,作势要敬他。
魏清池勾起嘴角,和他碰了个杯:“什么时候一起喝一场?”
许辞生苦笑:“只盼永远都不要了。”他又转向燕舟:“多谢了。”
“你跟魏清池有那么多话能说,对我就一句多谢?”燕舟难以置信道。
许辞生与魏清池都被他逗笑了。许辞生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想让我和你说话啊,不早说……我陪你从晨露微晞聊到月上中天。只要你肯听,我什么时候可以陪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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