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徐思巧愈发觉着不对劲,追上去问道,“云浓,你今日是怎么了?”
虽说云浓往日也是个大方的人,但却从没这样过。
云浓并没解释,只是含笑道:“放心随我来就是,又不会把你给卖了。”
这算是她一贯的作风。
若是不高兴了,云浓并不会去闷到屋中兀自生气,而是要去吃些好的,再添些首饰衣裳,这么一圈转下来,往往心气就平缓许多,而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徐思巧从没见过这样的,一脸茫然地跟着云浓到醉仙楼去吃了午饭,而后又到金玉楼去挑了珠钗,最后回府时还令车夫绕到稻香坊买了几包糕点。她眼看着云浓花钱如流水似的,转眼就把几个月赚的钱都给败光,几乎有种恍惚的感觉。
回府后,云浓将一半糕点都给了徐思巧:“这些给你,我记得姨娘最爱吃那里的枣糕。”
两人的住处相近,原该一路回去的,可云浓却并没有要回聆风院去的意思。徐思巧见她的方向是要到正院去,眼皮莫名一跳,连忙问道:“云浓,你要做什么去?”
“有些事情要同老太太商量,”云浓舒展了下身体,一晌逛下来,再想到老太太做的那些事情,也不似上午那般恼怒。她露出些笑意,同徐思巧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云浓连翠翘都没带,施施然去了正院。
她在徐家住了几个月,除却请安,主动来老太太这里的次数寥寥无几。眼见着她这时候来,连院中丫鬟都愣了一瞬,方才进去通传。
云浓来得时候正好,老太太刚用了饭,正在喝茶,八风不动地问道:“怎么想起来我这了?可是有什么事?”
相处这么久,云浓也已经看明白了,钱氏这个人非常实际,也可以说是唯利是图。
当年原主一个孤女在钱塘那么久,钱氏也不闻不问,楚家一朝得势后立时就将人给接了回来,好生待着;楚家退婚之后,钱氏便对她置之不理,聆风院的吃穿用度更是大不如前;前一段她在景宁那里小住后,便又是另一番处境。
可谓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还来回翻。
云浓从一开始就对她没什么好感,如今更是看不上,也懒得兜圈子,径直道:“我这次来,是想向您讨还个东西。”
老太太眼皮一动:“什么?”
“当初我将与楚家的定亲信物给了您,请您帮我交还退亲,可巧我今日遇着了楚姑娘,她说楚家还没收回信物。”云浓平静地看着她,“我想着您或许是事多,给忘了,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云浓这话没留半点余地,语气中甚至带了些嘲弄。
老太太这些年就没遇着过这样的小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已是羞恼至极,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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