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尽头的卧室里,浓重的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大床旁边的地毯上坐着个喝得醉气熏天的男人,他左手臂缠着厚重的纱布,本应该挂在胸前静养,
可他就任由其随意搭着,跟条无知无觉的木乃伊一样。
稀薄的光从窗纱照了进来,模模糊糊中,男人下巴一圈胡茬,眼底乌青,几天没睡的样子,衬衣邹巴巴的,哪还有以前一丝不苟的样子。
还算完好的右手握着个酒瓶,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似要忘记什么,又仿佛只能醉后才能看见什么。
可怎么忘得掉呢,这间屋子,那个人,还有这张床,曾经无知无觉的记忆,如今痛彻心扉。
霍随舟无数次的回忆起从前,她帮自己挡子弹的那天晚上,醒来时明明怕得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了颜色,嘴里还问他,
你的伤怎么样了?
可他怎么做的,他捏着她下巴恐吓她,凶她,连句安慰都没有,
你疼不疼啊,是不是吓到了,别怕别怕,是夫君不好,以后再不会让你遇见这些事了。
他没说,他亲自掐灭了她最后一丝伪装的坚强!
那眼泪一串一串的流,哭得跟个小孩一样无助,将男人如今的心烫得碎裂。
夫君?他算是哪门子夫君。
霍随舟,你配得上夫君这几个字吗?
本以为麻木的胸口再次因为那些画面疼得撕心裂肺,男人又灌了一口酒,任由着过往催人心肝的回忆反复折磨着他。
迷离昏沉中,隐隐约约听见推门的声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