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是您的手机吧?亮蓝色羽绒服的男生见池裕愣愣地盯着手机,一时有些无措。
池裕回过神来,把砖块大的手机抱在胸前,略带歉意地说:啊,是我的,刚刚冻迷糊了,谢谢同学啊!
白皙的手没有戴手套,就拿着手机这么一会功夫就被放肆的风吹得通红,男生不由自主地出声:不客气,老师你怎么不把手机装包里啊,没戴手套怪冷的。
池裕闻言咧嘴笑了一笑,但是戴着口罩,男生并没有看见,还以为自己多嘴惹老师不高兴了,挠了挠头有些慌地说:对不起啊老师,我多事了,那,老师再见!
池裕暗骂了一句自己胡乱溜神儿,就赶着男生离开前温声说:没有,谢谢这位同学!快回去吧,教室里暖和!再见!
男生松了口气,池老师不愧为学长口中的好朋友,也不想在冷风中待着,笑着和池裕挥了挥手,就小跑回了学院楼。
池裕看着男生进了楼后,慢吞吞地把包打开,把手机塞进了包里,手僵得拉拉链拉了好几次才成功,池裕用力搓了搓手,却怎么也搓不热,把手塞进口袋里,不知怎么的,想到回家后薛承洲看到他冻得通红的手,会面无表情地端着热水让他把手放进去,他就有些开心。
这么想着池裕走路的步子就快了几分,走着走着,池裕又慢了下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午休时收到的短信:池裕,我下午不来接你了,有点事。
池裕当时看到短信地时候一愣,心里有些吃惊,有些失落,转眼一想不就没接自己下班么?有啥好失落的!男人还这么矫情兮兮,这么数落了自己一番后池裕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改起了作业,直至下班忘了手机。
说不习惯,失落了,还真是有的,薛承洲这人池裕想了十几年才终于天降馅饼儿似的到了手,这到了手是正儿八经领了证的那种!甭管真的假的,池裕心里的窃喜到现在都没有减少半分。
特别是刚到手那三年两人差不多是分居状态,直到薛承洲面瘫着脸把点了火的池裕吃干抹净,两人才真正过起了日子,这一过就是四年。
薛承洲这人没什么浪漫细胞,甜言蜜语也就床上激动的时候会把池裕说得羞红了脸,池裕喜欢了薛承洲十几年,不懂浪漫,不会甜言蜜语有啥!他池裕会就行啊!好歹他还是个大学语文老师,甜言蜜语s easy啦,一天一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心悦你跟菜谱似的,一周都不带重样儿的。
薛承洲也不是一点浪漫都没有,在池裕看来,薛承洲自四年起每天接送他上班下班就是一种能把他感动得诌一首打油诗出来的浪漫,薛承洲坚持的时候,他个小样嘴里说着:阿承,你这样太辛苦了,学校和你公司又不顺路。眼里却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嘴角都咧到耳朵去了,那嘚瑟劲看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想把他踹出去!
池裕想着有的没的,就有些矫情地觉得这开车十分钟就到的路怎么走起来就这么长,走的人都饿了。
正巧路过池裕以前的高中二中,二中边上都是些小吃,池裕想到薛承洲发现他胃病后就不肯让他吃路边摊了,不由就有些嘴馋,吃一点总没事吧,二中东门那个卖炸鸡柳的大叔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每次五块钱就一小袋可耐不住人家都是真鸡肉,外酥里嫩的味道好啊。
结果这一吃,还真吃出了事来。池裕找到当年炸鸡柳大叔的喜悦劲跟漏了气的气球似的,一下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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