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受了这么多委屈,陆湛早应该来他这里诉苦才对,但每次请安的时候,陆湛却都绝口不提这些事情。除了陆湛担忧他的身体,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解释了。
昭文帝叹了口气,转眼瞧见案几上的那条沙子金龙,这两分的动容又变作了十分。没有对比时倒还感觉不到,眼下和陆湛一比,成王被活脱脱反衬成了个不肖子孙。
陆湛倒是不知道昭文帝是又脑补了些什么,他低着头,默默盘算着要怎么继续回击成王还能做得不留破绽,就听昭文帝道:朕拟了封旨意,你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带着一起拿走,至于你二哥的事情你不愿多说,朕也不强求。行了,退下吧。
那父皇好生休息,陆湛关切地说了句,见昭文帝点头,这才告退,那儿臣便先告退了。
和殿内的温暖如春不同,殿外的空气已经带了点冬天的味道。陆湛出了宫门,一股风恰好刮过来,吹得他袖袍翻飞。
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地从他身后追上来:雍王殿下,您的披风落在殿里了,陈总管让小的给您送来。
陆湛轻轻颔首,抬手接过披风,指尖略微一摸,便寻到了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字条。他神色不变地将字条收好,随手披上了斗篷。直到坐上回王府的马车,陆湛才借着车里有点昏暗的光线查看起字条来。
陆湛看东西的速度向来极快,用一目十行来形容也不为过,但这次却看得慢了许多。等他一个字一个字琢磨完这字里行间的含义,不由失笑轻笑:父皇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说着,陆湛瞟了一眼小桌上的圣旨,抬手展开。
果不其然,圣旨上的内容和字条上的内容差不多以太子娶正妃的规制来办雍王亲事。
圣旨上的字迹有些虚浮的无力感,但只要一看那字形和御印也不会有人怀疑这封信是否出自昭文帝亲笔。陆湛随意扫了那圣旨两眼,垂下的眼睛有些发亮。
成王使得那些绊子他其实一早便察觉到了,但为了查清究竟谁是成王的内应才一直引而不发。为了回馈成王的所作所为,陆湛还送了他一份大礼,只是他做得隐秘,昭文帝身边的暗卫又被他渗透了一些,才没发觉。
平心而论,陆湛还真没吃什么亏,从本质来看,甚至还占了上风。
尤其是眼下,昭文帝一副要替他收拾成王的模样,还特意下了这么一个含义颇为微妙的补偿圣旨,陆湛非但没什么损失,反而离那个位置又更近了一步。
而这一切的缘由,不过是他最近几天没去沈晚而已。
陆湛无端端便想起了玄静和尚为他解的那支姻缘签,先前他倒是并未放在心上,眼下一桩桩好事从天而降,陆湛才又正视起这个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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