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周涵很少说话,就算要说话,也尽量简短,存在感非常之低,上头侯爷夫人训诫些甚么,他皆默不作声听着,然后简单回一个字。
无论旁人说几个字,他基本都只回一个字。
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狂妄,配上一张平凡的脸,就非常像个木讷的老实人。
郁暖稍稍觉得有些安慰,至少原著里他在周家,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这倒是不曾偏离过。
不管关起门怎么发病,出了门还是人模狗样啊,大佬陛下就是社会。
可这就是槽点。
放在旁的兄弟身上,使劲儿展现自己还来不及,遇上爹爹问话,恨不得把最近这些日子所得的成就皆说个痛快,再谦虚一番,装个相那便到了极致。
唯周涵一副不想和你废话,多话使我荒废学习的样子。
真的非常欠扁。
现在,周涵在旁人眼里的讨厌程度又上涨了五十个百分点。
他娶了个长安头一份的大美人作媳妇,而他媳妇光是嫁妆,那便有一百二十八抬,十里红妆名动长安不说,便是忠国公府在长安的地位,也首屈一指。
没见每逢佳节,上头陛下太后头一个赏的忠国公,连颚人进贡的稀罕狸奴,头一个想到的也是忠国公府,要知道,那样的品种,或许在全长安都只有那一只。
而南华郡主的娘家又是那样的地位,手握重兵,虽也艰险,但并不会马上就露颓势,故而这往后周涵想要往上走,那可再不必说有多方便了。
令郁暖觉得意外的是,郑氏今日倒是没有发作,比起刚来时那副晚娘脸,她今儿的表情可谓极是和善了。
直到两人离开,郑氏都非常和蔼,脸上的围笑像是打印出来贴上去似的,分毫不差,极其标准。
郁暖觉得,大约是由于当着这许多人的面,郑氏自然要装贤惠,而且郑氏仿佛也没有原著中所描写的那样偏激,那般甚么场合都能无脑酸几句的模样。
她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男人身后走着,怎么都不愿与他并肩而行,只男人倒是并不勉强,由着她去。
他在前头走得不紧不慢,颀长峻挺的背影似是闲庭散步,却始终只先她一臂之遥。
郁暖一边走,边默默回忆着下一步的关键剧情。
周涵这个身份的母亲姓徐,乃是临安侯府的贵妾,不过已经去世很久了,听闻徐氏年轻时同郑氏相当不对付,而郑氏当年还怀过一个孩子,但不知怎么却意外流掉了,故而没人不猜是当年徐氏搞的鬼。
后头郑氏极为不待见周涵,倒也更明确了这桩往事,在旁人眼里几乎板上钉钉。
其实郁暖也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她对此无甚印象,仿佛原著里也没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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