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到极致,消耗到亏空,便醒的过分早些,睡眠都难以安稳。
这段日子,她一般都要在黄昏左右才能醒,因为大脑已经过于胀痛,到了不得不休眠起来储存精力的程度。
努力动了动手指,郁暖很快便发现,她现下除了脑袋不痛了,其他地方全是不同程度的酸痛感。
然而她的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郁暖想打人。
起的比鸡都早,这么累还是不要做皇帝了罢?
老混蛋真讨厌啊,都睡了人家,居然待她醒过来还没有亲亲抱抱,连人都不见了吗?
人呢?!
她努力从大床上起身,忽才发觉,这个地儿已不是昨日的书房。
郁暖太困了,于是闭着眼,重新蜷缩了身子团在龙床深处,脑袋迟缓地想着事。
她只觉自己每趟都要说错点话,有时是真没想到说错了话,有时却只是不曾过脑子。
并不是她已经懒得思索,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不管她说甚么,那个男人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
这种恃宠而骄的心态非常不好。
所以导致她的下场很糟糕。
不要学,说话要过脑子。
更不要张口闭口要死要活,更不能和一个老变态要死要活,因为他会叫你生不如死还死不成。
虽则现下,与日俱增的胀痛消失了,然取而代之的却是浑身的热度,和满身青紫的无力酸痛感。
郁暖伸手摸摸额头,确定自己是发烧了。
她实在顾不得了,仍把脸埋进枕头里,还想继续睡一会儿。
毕竟她便是想离开,也没法走动。
因为郁暖现下浑身上下不着一缕,虽然已经被擦拭得很干净,给她洗澡的人,甚至还给她全身涂上了香膏。
这使得她通体都香香软软,团在被窝里,就像是某种昂贵稀有的猫咪,半只泛着青紫的小腿,惬意露在外头。
郁暖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什么人搂在怀里。
郁暖觉得很烦,喉咙里发出潦草的拒绝声,她不想被撸,也不想要亲亲抱抱,死开。
但耐不住他太过强硬,捏着她的下颚,薄唇印上她苍白的唇瓣,轻松抵开她的贝齿,把苦涩的药液一点点灌了进去。
郁暖半半睁开眼,尚在意识模糊中,于是又乖乖抱着他的脖颈,把脑袋埋进男人硬实的胸膛,继续眯眼睡了起来。
男人的大手给她梳理了一下脑后凌乱细软的发丝,又捏着她软乎乎的后脖颈,像对待一只幼猫一样,准备把她塞回床里。
郁暖的起床气有点严重,这使她的脾气有点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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