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过投入,令大夫也目瞪口呆,讷讷的不知怎么说,场面一度失去控制。
感官麻木时,她的腰间却有沉稳的触感,她反应过来之前,却被男人毫不拖泥带水的一把抱上桌案。棋子哗啦啦掉在青砖地上,黑白交织凌乱,也敲在郁暖心头,而雪松清冷优雅的香气,却令她忽然放松下来。
男人屈膝在她面前,他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触碰上少妇的鼻尖。
皇帝用微凉的指节,为他的小姑娘一点点拭去泪水,明黄色的佛穗在她面颊上,沾染上她的眼泪,使她面上丝丝痒。奈何泪水却越擦越多,她哭得愈发起劲。
郁暖听见男人低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很早前,大夫很早便同朕道,你怀了双胎。
朕怕你恐惧,便不舍与你讲。然最近朕才觉得,当时的做法并不正确。
他像个长辈般谆谆善诱,嗓音平和而温静:我们阿暖,不能遇事就躲。要懂得去接受它,越过它,懂么?
第80章
郁暖坐在他面前哭着,仍是满怀希望逃避道:那一定是不准确的,我怎么可能怀的是双胎呢?明明就是个女儿,她来梦里寻过我的,头上还簪了一朵浅紫的小花儿
她非常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女孩,做梦都梦见给她做小衣裳,梳头发,带着孩子一道出去郊游,想想就很有童趣。那小女孩仰着头瞧她,扑闪着大眼睛软糯糯的叫娘亲,那可真是心肝都能颤个不停。长大以后闺女亭亭玉立的,相个俊俏探花郎归来,和和美美的一辈子。
反观男孩有什么好?
到时候还带个儿媳妇归来气她,她可要伤心死了。
郁暖脑袋里想什么,自然不可能说出来,而她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撸起袖管面目狰狞斤斤计较开启婆媳斗争,正常人一定难以与她有共鸣。
不但正常人不能想象,就是陛下也一时没想到这茬。
毕竟,身为一个担惊受怕的孕妇,郁暖的情绪偶尔也十分敏感多变。
于是他温和抵着阿暖的额头,耐性诱导她:男孩长大了能护着娘亲,不也很好么?嗯?
作为婆媳伦理剧常年受众,郁暖抽噎着认真道:长大了要护着他媳妇,不要娘亲了,媳妇和娘亲争辩了,他帮着媳妇私底下骂娘亲,他不想当双面胶,娘还不想粘着他呢,可我十月怀胎容易么我,生孩子多疼啊,疼死我算了说着悲从中来,竟然哭得快要避过气去。
男人的眼睛暗了暗,捏着她的唇瓣道:甚么死不死的,成日不懂事,从前教育你的又忘了。
他的手指微凉而修长,却把她的唇都捏的像鸭子嘴巴,郁暖睁大眼睛拍开他的手道:您谁啊,我不记得您了,谁记得您从前唠叨甚么?
郁暖絮絮叨叨总结:男孩都是来讨债的,不喜欢不喜欢。
纵使修养再好,陛下的面色也有点沉。
谁同她灌输的这些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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