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给她,就拿去给阿花妹妹当嫁妆好啦,故而原先也不曾动过分毫。
可是现下不同,她忽然想在江南住的久一些。
周来运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相干净普通些,也并不常路面,但的的确确是余姚山庄的管事,一应的会客和每日采买以及奴仆的择选,还有更多主子不关心的事体,皆是他作的分辨。
郁暖也很少听周来运家的提起过她丈夫,偶尔两人见面,也只是点头对目,并不多言。
周来运非常习惯这位女主子的脾性了,事实上从前在长安的时候,他虽一眼没见,但也晓得这位是个脑筋古怪的主儿,虽则看似恪守礼仪,但事实上就论她给每只猫咪都添屋子,再有几十号专门的奴仆侍候猫咪的想头,却实在不太寻常。
故而郁暖忽然又叫把原先懒得瞧的物件都整理了,他也并不觉得分毫奇怪。
郁暖又添上一句:舍出小半来,拿去布施罢。
有了孩子,她也想要积些德,虽说这事儿虚无缥缈的,但总是安心甚好。
周来运家的行礼念是。
但其实女主子对金银没有概念,那些金银古董,舍一小半去布施,也是件大事儿了,整个江南近年也没灾没害,这些钱都做薄粥搭长棚,却不知要布施到哪一年去。
周来运的动作很麻溜,主子说的甚,他一字不落的稳妥办圆,花费了些人手,连半日都不用便成了,也不过是花了一些银子,便在余姚山下搭了长棚,穷人们领白面还能得些铜钱,即便丰都富庶,但郁暖的手笔仍很阔绰了。
长棚搭在那里,为的便是女主子在山上便能瞧见。
于是郁暖给阿花妹妹戴了兜帽,抱着她在楼阁上往下瞧。余姚山不在丰都中心,也不近贫民窟,她不晓得周来运使了甚么法子,才把事办得这样妥当,来领钱财布施的人这样多,却叫郁暖有些微讶。
事实上,她来到《为皇》的世界,其实对于很多事都没有概念。
因为被人保护的很好,所以也不懂得柴米油盐绫罗绸缎的贵重,多数时候只有皇帝捧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儿讨好郁暖,他不拿那些当回事,郁暖也便不太有感觉。
又如何知晓,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钱布施,那么些前均摊下来,不是个小数目。
妹妹刚出生没几月,在郁暖怀里包的像只小粽子,一双黑曜似的眼睛骨碌碌转着,好奇瞧着外头的景致,小肉手扭来扭去,奶声奶气要从襁褓里挣出来,一心只想吃手手。
然而发现她娘裹太紧,于是就眨巴着眼睛放弃了。
郁暖亲吻妹妹的小脸,又引得妹妹一眨不眨的瞧着她。
小母亲笑着在阿花脸上连亲几下,新生儿的肌肤太娇嫩,于是惹得小宝宝扁扁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郁暖又拿出金铃铛来逗她,阿花妹妹又滴溜溜瞧着铃铛去了,张着嫩嫩的小口,啊啊几声表示满意,哈喇子流在围兜兜上也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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