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殊压着心里的烦躁,抽回了手:“是,我们两分开后我身边确实没再有人。但陈辉,这并不代表我心里还有你。我不找人和心里有没有你,这两件事不能画上等号,也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那我那我们,能重新开始吗,”陈辉眼里和语气里都带了些恳求和急切,开始有些无语伦次,“我保证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了,哥,这些年我长大懂事了很多,我明白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我不会不会再那样了。”
其实说这话就很幼稚了,但池殊见过陈辉以前的样子,对他来说算是懂事了一点儿。
可时间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陈辉会长大,池殊也会长大,且不说陈辉到底有没有弄明白性欲和爱情之间的分别,但就池殊而言,他是绝对不会想去等一个人长大教他如何去爱了。
池殊摇了摇头,表情很温和,态度很坚决:“真的没可能了陈辉,你可以将你的懂事留给下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这话即委婉又绝情,对于陈辉这种被池殊宠惯了的人来说,试了小伎俩还不得逞的情况这是第二次,心痛的程度不比第一次低。但他说自己长大了懂事了这话也不是虚,知道了自作孽不可活这个道理。
陈辉朝后靠着座椅,带着凉意的皮革贴上头皮,传进丝丝清醒。他哽着声看了池殊好一会儿,看着这个在最血气方刚时候就爱上的人,脸上的难受遮不住。
池殊有多好他不是不知道,但年轻的时候对欲望的渴望达到了顶峰,倒不是说池殊满足不了,而是,骨子里的贱,总觉得外面的更香。
现在三十好几了才发觉自己当初有多可笑,每天不愿回头去想,但真当再遇上池殊,不该想的全都破土而出,驱使着他带着对自己的恨意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
在短短几分钟内,陈辉完成了对这几年来混沌生活的剖析,最后开口的声儿不太顺,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行,那最后好好吃顿饭吧。”
都是体面人,陈辉最后用着池殊的话保存了两人最后的颜面,好好吃顿饭,吃完就撒手往事不再挂念。
话是这么说,但真到这份上哪还能好好吃完,随意吃两口就到了乏味的地步,也都没再将时间拉长,各自寻了要忙的理由起身付了钱。
学校附近的店子都挺便宜,两人一顿下来吃得多但也没花多少,池殊付了钱后觉得有些没还清,边走出店门边想着还要不要给人买点水果什么的。
毕竟关系划分的这么清楚了,有些事上也不该欠。
池殊收了手机,刚抬头想瞄个水果店却对上边厌的眼睛。
眼神遥遥地穿过冷风砸过来,人却站那儿捧着朵半萎半艳的玫瑰,像极了一只被遗弃的杜宾。
有着凶恶的狠意,但却又带着奢求爱意的摇尾,特矛盾,看得人好笑又心疼。
边厌用脚搓了搓地,看了一眼陈辉怀里那一大捧的卡布奇诺,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揣着玫瑰走上前,站在池殊面前将花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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