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把心思全花在了打鼓上,没有精力跟学校里的人较劲了,班主任,任课老师,还有平时那些跟我不太对付的同学居然看上去顺眼了不少。
他们既然不针对我,我也没必要整天跟他们过不去。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几个月,我的考试成绩居然有了显著的提高。
乐队里大多是高中生,我算是年纪最小的一个。第一次跟外校且年长的学生打交道,刚开始我有点拘谨,但很快就发现他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他们会像大人那样说话,会吹口哨,会去高档的理发店做发型。
我跟着他们学会了戴美瞳,学会了一些很拗口的骂人的话,还学会了抽烟。
我想把凌良机带到少年宫来,介绍他认识我的有趣的队友们,顺便让他看看我排练的样子,但是又担心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算了,不看就不看吧。
我带他过来也不过是想炫耀罢了。毕竟在学校里我被老师说得一无是处,而在这里指挥毫不吝啬地夸我,路过的小孩和家长也都喜欢围观我演奏。
我想让凌良机看到我受人喜欢的样子。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算什么要紧事。我受人喜欢也好,招人讨厌也罢,他总是会站在我身边。
中考我发挥得不错,但还是没能和凌良机考上同一所高中。
雪上加霜的是他爸妈很有先见之明地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仿佛早就知道儿子能考上市重点似的。
凌良机搬家了,从教职员公寓搬到了高中附近,这是我俩自打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分别。
从小到大我都把凌良机的存在看做理所当然,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像块牛皮糖一样粘在我身上。一想到从今往后我要失去这个跟班,一个人在全新的环境里生活,或者说被单独留在原地,心里竟有些茫然若失的恐慌。
不过这恐慌在高一开学之后就消失了,我没想到高中生活的体验竟会和初中时候如此不同。
成绩和听话程度依旧是决定一个学生地位的重要标准,但也仅仅是在任课老师眼里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种方式能使我获得旁人的青睐,甚至学校的特殊照顾。
我参加的乐队在市里得奖并上电视节目的消息在学校里传开了,时不时有老师和同学拿着视频截图向我确认图里的人是不是我。
高一下的秋季社团部大会上,我申请成立校摇滚音乐社,立马得到了部长和老师的批准。
我只是在做着自己喜欢并且擅长的事,就轻易得到了先前从未得到过的肯定和优待。
与此同时,开始陆续有女孩子向我示好,甚至表白。
一开始只是同班同学频繁在课间或午休的时候找我聊天,上完体育课的时候“顺便“给我带瓶饮料。渐渐地有不认识的外班女生给我递情书,放学后跑到音乐教室来看我排练。
而后,在高二社团文化节的演出间隙,一个眼熟的高一学妹手捧花束和礼物来后台找到我,当众向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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