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洛竹终于把手放在了秦旭的脸上,火堆就在面前,他一侧脸滚烫,另一侧脸生冷。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呀?”
“腊月二十三。”
腊月,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临近除夕的前几天,秦旭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降生了。
当时,他是父母的期望,是一家人翘首以盼的宝,当时的他最不缺的,就是爱。
“等你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好好庆祝一下吧。”洛竹说。
微风拂过,香味一阵一阵传到鼻间,从烤鸡上面时不时滴下一滴油,投身火海时发出‘啪’的一声响,静谧的夜空中,这片方寸之地显得不是那么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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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秦旭从镇上回来告诉洛竹,明天厂里组织一起聚餐,名单上也有她。
镇上有一家不小的饭馆,陈乐乐的爸爸因为这次领导视察被表扬特意宴请大家吃饭,那天除草种树的工人少说也有二三十,再算上厂子里的工人们,这一顿饭花销不会少。
饭桌上,有人打趣着问秦旭:“你不是到点就回家的吗,今天怎么还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此前秦旭每天都是踩着点回家,因为洛竹脾气阴晴不定,心情好的时候会做好了饭等着他一起吃,心情不好就埋怨他回来晚,饿着她了。
所以他都是习惯性早早回家给洛竹做饭,今天突然被问到,他大方地回答:“这不是家里嗷嗷待哺的小孩今天也一起来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邻桌正扯着陈乐乐喝酒的洛竹。
“来吧,一回生二回熟,喝那么多不差这一杯了,我告诉你,酒可是好东西!”洛竹一手搂着陈乐乐的脖颈,一手端着酒杯就要喂给她。
“洛竹姐,我真的喝不下了。”陈乐乐脸颊绯红,轻轻推着递在嘴边的酒。
杨牧今天也来了,酒过三巡后,他的视线大多停留在洛竹所在的桌上。
喝了酒的她明显与平时不同,她在这里年纪算是小的,爱吵爱闹,一喝了酒便口无遮拦,谁说什么话她都能接上几句,甚至还扯着陈乐乐划拳,教她喊口号。
当杨牧的视线突然看到秦旭时,也发现他与自己一样。
虽然不和洛竹在一桌,眼神却也鲜少会离开她,大都是吃几口菜就瞧她一眼。
觥筹交错的饭桌上,大家七嘴八舌,喋喋不休时,洛竹突然一手捂住胃,接着又捂住了嘴,而后起身冲向门外,绕到一旁的胡同后,她以手支撑着墙,干呕了几下,浑身无力地靠在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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