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竹想了想,说:“我想吃板栗。”
“没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这个年代的集市上会有什么,又怕说多了秦旭听不懂,便摇摇头:“没了。”
而后她突然回过神来:“那你明天是不是会回来的很晚呀?”
这房子外连个路灯都没有,一到了半夜伸手不见五指,秦旭在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怕,不在的时候脑袋里总是会胡思乱想。
那天晚上眼花看到的骷髅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车上回来还得拉货,不够坐的。”
顿了一下,他又说:“我尽量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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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旭早早的就走了,陈乐乐的爸爸因为有事,所以这次进货便让陈乐乐一起跟着。
坐在颠簸的车上,她并不像往日那般爱说爱笑,而是满脸愁容缩在角落里不说话。
有人问:“妹子,今天起得早没睡醒啊!”
陈乐乐摇摇头,强扯出一抹笑意:“不是,是我的东西丢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啥丢了?”
“一个镯子,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那是我奶奶临终前留给我的。”她说着又无力地靠着椅背上:“就是那天吃完了饭回到家我才发现没有了。”
“那可不好找了,那天吃饭人多手杂,说不定丢哪了被人捡去不还你了。”
“问过饭店老板了吗?”秦旭突然问道。
对他而言,老一辈留下的东西非同寻常,更何况是亲自指定留给后辈的,那更是无价之宝,弥足珍贵。
“问过了,都说没见着。”陈乐乐委屈地扯了扯衣服下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我一直做噩梦,梦见奶奶因为我弄丢了镯子生气不理我了。”
这一整天陈乐乐都沉默寡言,任凭大家干完活后在车里谈笑风生,她都没有插过一句嘴。
傍晚,太阳的余晖被山脊吞了一半,深蓝色的天空,等待着被黑色的夜完全吞噬。
进完货回来后,秦旭并没有回家,而是顺着一条羊肠小道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外,这是与刘宝发结亲的余小雅家。
村子里都知道刘村长给他的傻儿子说了门好亲事。
东家说点,西家说点,两天下来余小雅家的人口,家境便被透露的一干二净,秦旭毫不费力便打听到了她家的位置。
佯装路过从门外来回走了几圈,余小雅的妈妈一直在院子里闷头剥榛子。
看着四处散落的榛子,与密封成袋的榛果,秦旭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不是什么穷的揭不开锅的家庭,怎么会心甘情愿把女儿嫁给个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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