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稍微冷静了一下,反省自己是不是没品出这茶的真正味道,他又试着喝了一口,没错,绝对是那种二十块钱能买一大包的最普通的菊花茶。
他对这家店和店长的印象顿时差到了极点,这不是骗进来杀是什么?他此时恨不得揪着店长的肩膀,让他把他的九十块吐出来——这破茶顶天了也就值八块。
他和靳岩一直待在傍晚,靳岩有事先行离开,夏深没走,他惦记着他的九十块,钱可能要不回来了,但他得问清楚这破茶到底为什么值九十八。
傍晚最后一抹余晖落下,夏深听见楼下的酒吧热闹了起来,应该是要营业了。
他想这缺德老板今天应该是不会上来了,便决定去楼下堵人。
像他曾经也是拥有百亿资产的大少爷,如今为了这九十块苦等一下午,现实果然太骨感——
他思绪骤停,脚步也停了下来,僵硬着身子看着楼下步步朝他走来的人。
来人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那布料如纱,却垂感十足,走起路来,跟腾云驾雾似的;他有一头墨色的发,发丝柔顺的贴着五官,脑后有一条长长的辫子垂落。这造型放在常人身上不是浮夸就是油腻,可夏深从他身上看见的却是浑然天成的仙气。
他往上走,与夏深擦肩而过。
手里的折扇点开了楼道的开关,火红的灯笼全亮了起来,将他一身清冷的白衣照得轻柔温和。
“这就要走?”
夏深转身,第一眼看见的是他折扇下摇晃的玉坠子,而后才将视线一到这人脸上。
直到这时,他才敢观察他的五官长相,十分好看,是凡间难得一见的角色,是普通人整容套用也撑不起来的气质,可也从他身上找不到任何相似感。
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夏深心弦动了,因为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能把白色穿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人,可他确实不是他想找的人。
不过九十块钱还是很重要的。
“我也看过了这罐菊花茶的故事,我认为不管是故事,还是茶本身,都不值一杯九十八的价格。”
男人微微偏了下头,似乎是在斟酌语言。
“怎么,理由还没编好吗?”
男人指了指自助收款机,“你扫的这里?”
“嗯哼?”
玉似的手指一点。
“大概是因为,你扫的是‘年包’。”手指依次在夏深面前点过去,“年包,月包,次包。”
“哎。”他叹了一声,温柔的语气好似在关爱夏深的智商,“我加你微信吧,把钱转给你。”
夏深没动,抿着唇端详他面前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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