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眉尾上挑,手中凝聚力几分灵力,其间气息确实与这寒山洞极似。
随后他轻轻施法,冰雪刹那永恒一般的停止,寒山洞内禁制强大,能如此操纵,除了他师尊谢元白,谢余就没见过其他人能做到。
便是那些长老也不敢在寒山洞内如此行事。
看来眼前这怪人,还真有可能是寒山洞的山灵。
祁朝见谢余信了几分,嘴角微挑。
他像是不常笑一般,笑起来有几分怪异,宛如戴着面具的虚伪感。
谢余轻轻行了一个礼:“多谢。”
祁朝盯着他看,眼神晦暗不明:“不必多谢,只我初初接触到世界,还望你不要将此事告与他人。”
谢余犹豫了一下,茶色的眸子看着祁朝的眼睛:“只是这寒山洞事关宗门…”
祁朝黑雾似的眸子看着他:“小弟子,我之后自会离开,我只是不想日后沦为他人手中工具。”
谢余微微皱眉,到底还是应下了。
寒山洞的禁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变动一次,冰刃陡发,谢余心念一动,剑锋流转,隔断无数冰刃。
祁朝只是站在一旁观望,他本是神魂状态,这些东西压根无法伤到他。
谢余一刻也不停的挥剑,他并不因祁朝是“山灵”便放之不理,反倒将他护在自己身后,保护的严密。
祁朝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约莫也是如此,与那些师兄弟历练,哪次不是他将他们护的严实,可他得到的又是什么?
往日笑着喊他师兄的人恶毒的对他笑着,扭曲着面容说,谁要你管了?你以为你很厉害?
他们笑他痴傻,多余的好心;他们夺他命剑,断他心脉;他们刺瞎他双目,剑刃刺穿他的脊骨。
什么是善心?
什么是恶鬼?
祁朝只知他此后再无可能信任何人,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一轮停歇,谢余勉强压下心血上涌的腥气,他半跪在雪地之中,只余下了轻喘。
祁朝看着青年狼狈的模样,心角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想,如果他不帮他,没有人会对他好的。整个世界,只有他们是最亲密的,他们本该是一体的。
他缓缓运功,为伤痕累累的青年慢慢疗伤。
魂体触碰到谢余温热的脊背,似是能够激起一阵战栗一般,可神魂本该无知无觉才是。
祁朝垂眸,阴翳的面容奇异的露出几分浅淡的温柔来。
“多谢了。”
谢余抿抿唇,轻声道。
“祁朝。”男人淡淡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