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余。”
宿和缓缓平气,声音冷倦道。
通身黑衣的男人上前几步,声音恭敬又嘶哑:“奴才在。”
宿和抬眸看了他几眼才道:“本宫派与你一个任务,监视谢余的行动,日日汇报给本宫。”
“此事若办好,本宫便将你体内的子蛊收回。”
钟余眉眼不动,眼睑处的一道疤痕看起来像是一朵在夹缝狭小处生长出的花儿。
他静静的听着,半晌才沉声道:“奴才明白。”
宿和摆手,黑衣的男人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
户部的动作很快,秀女的挑选很快就汇总完毕了。
选阅日期本是要交给元熙帝的,但元熙帝却直接交给了谢丞相,还直言丞相之意便是他的意思,旁人只道皇恩浩荡,谢余却是平心领旨,甚至于还有几分不自在与心慌。
元熙帝的眼神很炽烈,光是看着他,便叫他产生一股灼烧的感觉。
谢余本人风雅端致,向来低调示人,元熙帝这般的行为分毫讨不了他的好感,只叫他愈发想逃避。
选秀的当日正是艳阳天,谢余就坐在元熙帝的身侧。
帝王身侧的位置本该是太后或是皇后的位置,太后早已宾天,元熙帝还未成婚,自然也没有皇后一说。
按道理来说户部不可能会犯这等错误,将他的位置安排在皇帝的身侧。
如此便只有一个说法,这位置只怕是元熙帝亲自安排的。
谢余抿唇,皇帝是算好了他不会在众人面前驳了他面子,光明正大的阳谋。
他便只能坐到皇帝的身侧。
刚一坐下,身侧那道不甚清朗的视线便时不时的投在他的身上,叫谢余如坐针毡。
秀女一排排的上殿,一排有七八个女子,燕环肥瘦,各有千秋。
谢余在选之前微微扭头对元熙帝倒:“陛下可有中意眼顺之人?”
那些太监与宫女都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宿季闻言轻轻摩挲了一下白瓷杯的杯柄,声音不缓不慢:“有。”
谢余刚要问,便见那青年轻笑:“自然是丞相,不知丞相可愿自荐枕席?”
谢余的眼眸微微瞪大,随后他清隽的面容微微红了几分,低声道:“够了,莫要胡说。”
宿季微笑,青年人的眼眸中似乎还带了几分面对可信之人胡闹的意味。
谢余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如此当真心软了几分,连冷峻的面色都松缓下来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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