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碎最后一条红眼魔蛇,一执道君身形滞了一下,嘴角溢出一条血线,脸色很快变得苍白起来。
江燕澜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一执道君摇了摇头,江燕澜还以为他在逞强,回到镜峰立马要脱了对方的衣服查看,“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一执道君抿了抿唇,沉默地站在原地任他动作。
屋里滴水成冰,江燕澜想想翻出五六颗足球大小的火石,还顺便拍了几张升温的符箓在四周。
看到爱人的动作,心情不怎么美妙的一执道君勉强牵了牵唇,好像心底最软的地方被人揉了揉。他不怕冷,燕澜心知肚明,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只是因为他心疼自己。
单薄的道袍一件件落地,孤瘦如雪松的身体上一道伤口都没有,只是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像是下一刻就要羽化成仙一样。
小江总都顾得不调戏人了,攫过他的下巴,“到底伤哪儿了,告诉我?”
“没有受伤。”一执道君嗓音低哑,他杀了那些黑影,孽力不知为何全都回报到了他自己身上。而且内心深处好像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拒绝去想。
因为他清楚,一旦自己回想起来,辛苦维持的平静就要崩塌了……
再坚持三天,三天以后,他就要跟燕澜结成道侣了。
一执道君将脸埋进爱人颈后,依恋地耳鬓厮磨,同时也拒绝回应他的寻根究底。
小江总一颗心直往下沉,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试探着道,“逸承,有机会的话,你自己飞升好不好?你等我几百年,我一定去找你。”
一执道君拼命摇头,小江总按着他不让他动,“你看,我总能找到你的,五百年也好,一千年也好……我相信你不会忘了我,我也一定不会忘了你。如果你不信我,有没有什么情咒的给我下一个?我敢不去找你,就让我被情咒折磨一辈子……”
一执道君笑了一下,还是摇头,“没关系的,燕澜。还有时间,我不走,我等你……我等得起。”
“你等得起个屁!”江燕澜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把人推开,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他妈恋爱脑是吧?老子最烦你这种脑残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情情爱爱,烦不烦?”
一执道君眼眶红了,倔强地看着他,“不烦!”
“你不烦我烦!你他妈是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像什么样儿?老子有你的本事,早就成仙吃香的喝辣的,泡天上的小仙男去了!那些仙男仙女们,比我好看的海了去了,你他妈放过我好不好?”
一执道君嘴唇动了动,一脸要哭的表情,“不好,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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