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汉子眼圈又是一红,跟着看了眼姚彦,姚彦连忙垂头很是认真的揉着面团,仿佛自己是聋子一般,而且是眼里只有面团的聋子。
曾行之见此道,“他不是多话的人。”
“不是这个意思,”柳汉子连忙摆手,他看着姚彦叹道,“我只是想起姚彦爹,我和婆娘就那么一个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打,可那天我说要为她选个上门丈夫,她硬是不同意,言语激烈之下,我、我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之后……”
之后柳杏便将自己关在闺房里,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今儿早上柳婶子觉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放心之下去柳杏门口唤她,可半点声也没有,情急之下柳汉子撞开了门,却见柳杏浑身冷汗昏迷在床,这才找上曾行之。
这到底属于家事,曾行之与姚彦都不便给什么主意,倒是吃的曾行之觉得可以试一试,“姚彦的手艺极好,等柳姑娘醒了不妨试试。”
柳汉子自然满是感激,不过他也没想到风评那么不堪的姚彦居然会做饭,而且听曾大夫这话还做得相当不错。
回到药庐那边的时候,柳杏儿已经醒来了,她原本正与柳婶子低声说话,见柳汉子进来,柳杏儿悲从中来,将脑袋埋进柳婶子的怀里。
见此,柳汉子连忙道,“杏儿,爹也是为了你好啊,那陈三不是个好的!他上有瞎了眼的老娘,下面还有一个三岁小娃,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嫁出去就当后娘,以后的日子难着呢!还不如选一个人……”
柳杏儿直接捂住耳朵。
柳婶子心疼得很,只能向柳汉子使眼色,“现在这个时候说那些做什么?杏儿,既然醒了,那咱们就回家吧。”
柳杏儿不动,柳汉子又道,“不着急,曾大夫说让杏儿用了早饭再回去。”
说话间柳汉子也正向柳婶子使眼色,闺女好几天没吃东西,要是回家怕还是不进食,还不如让曾大夫出面。
灶房这边,姚彦已经在烙饼了,曾行之站在一旁看,“我也烙过饼,可厚度总不一样,而且……”
曾行之皱眉,“老是糊。”
姚彦憋着笑,一边往锅里粘面皮,一边解释道,“手速一定要快,而且火候也得掌握住,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再说这饼子,皮面干了后就得快速翻面,这样才不会糊,不过公子以后不用担心吃食方面,有我呢。”
曾行之看着锅里大小差不多,且冒出香气的饼子,低低应了一声。
饼子里有切碎的咸菜,加上香油足,装到碗里时曾行之便没忍住吃了一片,“香、软。”
咸菜和白面相结合的香味十分恰当。
“公子喜欢便好。”
姚彦在村里的风评并不少,一个好色之徒还是不便出现在柳杏儿面前,加上男女之防,所以是曾行之将粥和咸菜饼子交给柳汉子,再有柳婶子放在柳杏儿面前的。
“杏儿,为了娘,你好歹吃点,”柳婶子哽咽劝道,“你是娘的命啊,难道你为了一个男人,连娘都不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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