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要来答谢一下治鸟,对方离开地干脆,还把她离婚案的重要证据想都没想直接给她,大大加速了她律师们的工作效率。
“那些资料上也有你,恐怕你没注意到,我知道你是学艺术的,”离开那个压抑的环境,乔溪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她也是个名门闺秀,确认有家人在背后支撑更多了几分矜傲自信,“本市画协里,我也认识几个人,吴老师在这个圈里也是个大拿,我把你社交网页上的作品给他看,他觉得挺好,有他帮忙,以后想市场化也是很容易的。”
这的确是个意外之喜,治鸟只是想着离纷争中心远一点,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见过许多…原配,”治鸟斟酌着,换上这个时代习惯用的词汇,“很少有你这样还会回头答谢小三的,虽然无意,我的确曾经是个第三者。”
“问题不在你,我们是没有矛盾的。”如果是以后到了不能离开对方的情况,乔溪或许会像她见过的其他太太们一样,对小三死缠烂打,可是现在她的利益因治鸟得以保全,她自身更是清楚,究竟谁才是需要担责的过错方。
这边治鸟跟着乔溪去拜访画协的前辈,另一边尤慎则难得跟自己名义上的侄子联络起来。
这时候他就忽然恨起来,怎么自己当初选择学画而不是继承家业了,如果他没有学画,就可以不用拜托他人,直接把辰师兄放在那座房子里,然后帅气地对手下说:“听见没,辰师兄的画展,都安排了!”
当然,这都是他自己不靠谱的想象,家里干什么发家的他清楚,只不过他这一支完全不沾染那些生意,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指挥人的。
说白了,他这一脉是当初专门留来“洗钱”的,后来那边的生意作为重点打击对象,这边资金链循环又太过于良好,长辈们脑门儿一拍,干脆利落地转了行。
他是家里说的“完全纯白”的一代,原本尤旬也是,可是有些事情还不能放手那么快,才耽误他一直拖着。戏剧性美化一番,就是牺牲了他自己本该纯白的命运染上漆黑,同龄中对他也十分尊敬。
可是尤慎巴不得离这个侄子远一点,他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对劲,那些关于他私生活的传闻也令他十分反感。
可是他不知道这次联系会让他如此后悔。
“辰治?”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先是上扬,然后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是他呀~”
这可为难了,按理来说,尤慎应该是他的下一位想要染指的对象,倒不如说自己当初看上辰治,就是想从他身上体验尤慎的感觉,结果没想到只是送过几次礼物,就把对方变成了一条唯他是命的狗。
尤慎看他既忌惮又不得不求着他的样子,令尤旬十分满意,可是他竟然是为了一条他不要的狗,那就不太好了:“怎么,你也看上他了嘛?”虽然不想要了,可是辰治那张脸确实好看。
身后的助理一脸冷漠,似乎对一切恍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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