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点点头,越是遇到事,她才越发现自己其实不一定有她想的那么能担事,还是那个喜欢躲在爸爸妈妈翅膀下的模样呀,她小小地自我“唾弃”了一下。
再抬头看治鸟,心情就又不一样了。
会对她说这么窝心的话,他是可以成为她真正朋友的吧?
真奇怪,这个人就算是站在他自己的画间,居然也没有半分逊色。男人的正装尤为考验气质与仪态,治鸟为了今天的场合,专门定制了件新的手工西服,被完美撑起的臀部配合一双大长腿,行走之间吸引无数目光。
偏生他未察觉,还喜欢解开外套的扣子,单手叉腰时故意撩开,露出里面白洁的细褶衬衣。都说竖条纹最能彰显一个人的意气,他的意气不声不响地藏在里面,与画不同,是活的“色”。
乔溪叹口气。
是枫叶不够红,还是垂柳不够妖,金秋的银杏何尝不把人心挠?她之前怎么就偏偏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了呢?
远点的不说,就近的,就现在站她眼前的治鸟,盘儿靓条儿顺,就是可惜了,大家取向不合适。
她要是学走画上女人的风采,能把这人掰直就好了。
这念头一起,乔溪立刻捂了脸:幸好她就只想了那么一秒,真得,信她!就一秒!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尤慎便是此时进来的,正撞见师兄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站在一起言笑晏晏,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他脑海里一瞬间就飘过了这么几个词,即将见面的喜悦瞬间冲淡了不少。
还有比倾慕的心上人有可能是个直人更让人心痛的嘛?
别说,还真有!
尤慎站在治鸟提前为他准备好的位置,尝试着描绘在会场中来回走动的治鸟的模样,猝不及防就看到了从门口进来的尤旬。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尤慎惶恐地看向治鸟,隔着重重人群,企图看到他面庞上的表情:他该有什么表情,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难道他的缪斯欺骗了他吗?
难道他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他从短暂的彷徨中捕捉到微妙的灵感,手腕宛如不受他自身操控,而是被隔着人群的另一个人指引,在平洁光滑的纸上落下猖狂的痕迹。
尤慎一刻也不想忍受下去,他想知道治鸟的一切,哪怕他清楚此刻安心坐下才能够不让宝贵的灵感溜走,可是只有他内心深处,知道他正在做怎样的抉择。
“哟,小伙子进步不少呀。”熟悉的声音响起,尤慎回过头,看见导师正站在一旁,“你师兄会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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