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试着对镜子做出表情,冷清、迷醉,无一不叫他深陷。细算起来, 它的确是第一个清楚这能力可怕之处的。
不是阿什蒙领地里的属民,它在自己的地盘里肆无忌惮地做梦,被治鸟的能力持续影响着,堂皇被动地接受。
每时每刻都维系在最顶端,致命的吸引力,永远无法缓和。
鬼知道它是怎么从自己的领地一路跑到阿什蒙这里,甚至连在德文面前都要小心翼翼伪装免得被发现端倪。
它对约书亚说自己是为了“安抚”,这没错。可是坎帕安抚的不是其他任何人类、也不是为了败坏谁的名声——虽说它的确这样恶劣地想过——他安抚的是自己,掩饰自己想要被治鸟眷顾的隐秘。
世界上每多一个深爱治鸟的人,它能够感受到的就多一分炸裂。在更多时间里,坎帕装成不羁的模样,放肆地为自己疏解,用镜子、用河流,用一切能够见到自己的东西。
可是它心里却明白,那些爱慕者的求而不得只有治鸟本身才能够缓解。
它是怀抱着一丝侥幸的,假设这份能力的拥有者与那些可以随意轻贱的男女无二,坎帕一定会趁阿什蒙不注意夺走他,然后千方百计解决掉叫它无比难过的镜像反馈。
可是见到真人的一瞬间它就绝望了,清醒又理智,与其他能力者不同,他表现出的模样是他魔纹能力的相反。
散发诱惑的人不被自身魅力驱使。
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嘛?
可坎帕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用自己能够使用的最极端的样子,渴望对方变得跟自己一样,它确认圣子是有过一瞬间动摇的。
就差一点儿。
先崩溃的不是他,是坎帕。
在它,与圣子大人的身体真实发生碰触之后,最深的恐惧彻底笼罩了它。
所有在场的存在都以为那只是它张狂的表演,反正它从前就那么狂妄。然而只有坎帕自己知道,那些“表演”都是它最真实的反应,被压抑一路的渴求。
这份恐惧与渴望在治鸟温暖的笑意中达到巅峰。
落入地狱。
“你的镜子,投影的可不像是我的能力。”治鸟从容地靠近,越靠近越发现对方颤抖得越厉害,事情似乎朝着什么他没有想到却相当不错的方向一去不返。
“不是的。”有没有谁来救救它,那些爱慕者的疯狂快要把它的精神彻底摧毁了,在理智边缘徘徊往复,更过分的事情,圣子居然伸手碰了它。
简直像个小鹌鹑,这就是暗神的最后一层保护吗?
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对自己造成的迷恋其实没有什么具体概念的治鸟就伸出手戳着玩儿。戳一下,坎帕就叫一声,就是声音并没有那么正常,暴露在外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变红,像是染了脂粉。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搞出这种乱七八糟的能力已经让它很难受了,居然还要触碰它。
坎帕简直要哭出来了,每一次碰触都能够带来超乎它想象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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