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挂着玉镶金的佩环,脖子上还挂着精巧的小锁,上面写着“长命富贵”,手里拿着刚抢过来的马鞭子。一声喊完,暴脾气地,鞭子就抽了上去,疼得先前那人告饶闪躲。
“滚开,别来碍眼!”小少爷说完了,转向治鸟,立刻换了一张脸,“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你一起玩。明天下午我会去露觉寺里上香,一个人多没意思,想找你跟我一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说完他偷偷凑到治鸟耳边:“听说露觉寺后山上景致极好,其实我是想偷偷溜出去爬山的。寺里的师父们啰啰嗦嗦,我才懒得听。”
这也不是很远的地方,治鸟立刻答应了下来。
那小少爷喜不自胜,眼睛都亮起来,朝他喊:“那我明天下午,在后山等你!”
等几个人走了,了尘突然问他:“你真的要去?”说完,眼神往他腿上一瞟。
“哎呀,光想着好玩答应了,”治鸟仿佛才意识到这一点,“要不你给我找个轮椅,明天就说我摔伤了腿,如何?”
看他撒谎的本事一套又一套,了尘想制止,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劝诫,自己可不能帮着蛇妖撒谎。心里知道对方是错的,然而看着对方盯着他的模样,又忍不住心软答应下来,“好吧,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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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平生最怕的就是心乱,他的法号几乎是为他一生作注解,也是在为他自己做判决。提心吊胆地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小窝里,他仍旧坐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让他难以自控,最后还是跌跌撞撞地跑到佛前,忏悔自己的罪过。
他想去告诉大住持,大住持一定会告诉他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然而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他能够得到的,只会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与一声叹息。
那个小少爷果然准时来了,听说蛇妖摔伤了腿,心里很惋惜。不过惋惜不耽误玩闹,立刻就叫下人现去城里抬来一把轮椅,自己亲自帮着把治鸟挪了上去,一边挪,一边还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了尘竖起耳朵,这么久,他一直蛇妖蛇妖地称呼对方,还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我叫治鸟。”说着,治鸟目光往蛇妖脸上一瞥,见他神色不对,甚至轻微笑了一下,“抱歉,本来说好跟你一起玩,这样还要你来照顾我。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这有什么。”小少爷站到治鸟身后,推了推轮椅,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叫澹程,天下第一有钱人,说得就是我爹。”说话间,透出一股自豪的味道。旁边的侍从本来想制止,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自家少爷就把底子透出去了。
“你也不怕我知道以后,诚心骗你。”治鸟知道这些人的担心,第一有钱人,这名字一听就相当惹人注意,再加上素白衣衫柔亮的料子,遮都遮不住的富贵气,仿佛是最好骗的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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