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圆满突破的大宗师,面对治鸟,都认同这样一句话——不必以缠绵之情爱他,却必然要以师徒之情敬他。
要不修为低的修道者之间,总传那些大能者与治鸟间的绯闻?
要不修真界有姓名的大门大派,一个个对温柔乡尊敬有加,纵容他庇护?
“他是专为助人渡劫而生的。你不去见他,是怕自己杀他证道,过后心生悔意,反而毁了自己。”冶君融了几块金属,与时亭的剑结合在一起,“你不必怕,他一定有办法帮你。”就像从前帮他一样。
若无治鸟,青蛇也就是一条青蛇,渡不了劫,也成不了现在的冶君。
时亭沉默片刻:“那我,这便去找他。”
“不必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不是听不到一点儿风声。”帘帐掀开,从容的美人垂首走近,身上带着一点儿酒气,不像是踏入某个战场。
倒不如说,有这人在的地方,何处不是温柔乡呢?
“你怎么到这儿来?”时亭有些惊愕,他印象里,这人总与风花雪月相伴,是不该染上半点儿血污的,“这一路不太平,若是哪里伤到?”
“说得好似谁能伤了我一般。”治鸟禁不住笑起来,身后的影子纠缠盘错,遮掩着重重幻象。仔细辨认,那影子里还捆着一头巨兽,似乎是某个心急的天外魔物,摸不清治鸟的规则,一头撞进来,已经被啃噬地差不多了。
元邬只能在一旁看着,他被治鸟排除在外,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生命,没有任何插手的机会。
他隐约记起来,在最初的世界里,治鸟本该是因何而死。他爱的人,本就是死后入道,被天道眷恋,化作心魔劫之一,立为天生神。
不远处,看着如此到来的治鸟,时亭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要做什么?”幸亏他没去做什么证道的蠢事此等实力,他迎上去就是去送死。
“你不必做什么,心境圆满,可遇不可求,只跟在我身边便好。”
“好。”
元邬就在一旁看着。
时亭是强大,在治鸟面前,却乖得不行,两人之间关系,如鸳鸯眷侣。他跟着治鸟行走各处,趁着战事不紧的时候修行,然而治鸟看他的眼睛里,却是一点一点失望。
生就两面,空、色之间,治鸟诞于此。
天道立他作天生神,教人由色入空,时至今日,成就者屈指可数。治鸟在等着,时亭也能成为其中一员,却只等来一句告白。
“你知道什么叫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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