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致走过去捡花,当他弯下腰手碰到花的那一瞬间,突然发觉了什么,不由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去。
花被他放的很稳,不可能无缘无故掉在地上!
——谢然正迷茫的睁着眼睛看着他,酒红色的眸子雾蒙蒙的,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凌致定定的和他对视着,不能判断他是不是真的醒了。而突然面对清醒的他,凌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局促,只好拿着花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谢然就这么盯着他看着,凌致担心外面有守卫,不敢大声说话,心里又砰砰乱跳,颤抖着轻轻叫他“谢然?”
谢然的眸子缓缓动了动,苍白干裂的嘴角竟然提起一丝笑意,仍然认真坚定地看着凌致,眼睛一眨不眨。
凌致想起那时候他也是专注地这么看着自己变戏法,自己手里也有这么一束花,他在矿洞里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自己最喜欢这个戏法?
但凌致这次并没有带他能变戏法的帽子,于是只好低下头,深深嗅了一口玫瑰的芬芳,虔诚的把他放在谢然手边。
谢然本来只是安静看着他,被他触碰的那一瞬间,突然不确定的开口“凌致?”其实并不算说话,凌致只能以他的口型判断出他是在叫自己。
“谢然……”凌致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流的眼泪比他活了二十多年流的加起来还多,也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泪腺就这么发达了,谢然只是叫了一句他的名字,凌致眼眶酸涩,险些又流下眼泪,他努力忍住,上前握住谢然冰冷的手,他手上有不少针孔,已经有些淤青了,比初见时瘦了太多。
“别……走。”谢然嘴唇抖了抖,勉强发出一点点声音。
“我不走,我不走。你,你喝点水吗?不行,我先问医生你可不可以喝水——不,我是翻窗进来的不能去找医生。啊!你醒了那得赶紧找医生来!”
比起自己是翻窗进来的,当然还是谢然的身体最重要,凌致脑子里乱如麻的思绪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了。
正要按铃让医生过来,谢然摇了摇头,又抬手指了指水壶。
凌致不确定的思考着听他的还是找医生来听医生的,但谢然非常坚决,凌致只好跑去烧水,发现柜子里还有价比黄金的药茶,谢然醒来后经常这样说不出话的时候,喝了之后嗓子就好多了。
“来,喝茶,小心烫,我给你先吹吹啊。”
凌致在旁边吹,谢然仍是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仔细的看着凌致,直到茶水被递到嘴边,谢然喝了几口,终于解放了声带。凌致走了以后,他突然昏迷是真的,但之后其实并没有病到仅剩下十几天的地步,只是有系统在可以轻而易举蒙骗所有人和医疗器械。
“你怎么还在这里?”谢然声音还是很低,似乎夹杂着一点委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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