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那是由衷的夸奖,哥哥的语气变得十分轻松,“担心那种事,太多余了。”
“是迟早的?”
“一定能说上话的。”
“闹了半天,面也没有见到啊!我还那样费尽心思的帮你。”
说到这里,哥哥又沉默下来。神官突然叫起来:“喂!喂!”给自己吓得心里猝然的一疼。“不要再在我这儿哭哭啼啼了,真害怕你死在我这儿!”
哥哥很轻地说,“我不会去死的。”
神官哈哈大笑,“喂,‘那个’,你有在吃吧?”
“你上回给了我一次之后,就再没有过。”
“那可不好哦,已经半个月了吧?会变回去的,我也说过不止一次了吧?可惜你总是不相信我。”
“倘若不吃,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神官仍咯咯地笑,“最后再说一回吧,不吃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屋里一时脚步声紊乱,藤大纳言连忙绕到那栋房子的后面,又传来“哒哒哒”的匆忙足音。那是哥哥走了吗?藤大纳言只觉得浑浑噩噩,脑中纵使充斥着刚才的对话,可其中的含义,一点也没有办法去考虑。从房子后面回到正门后,有一种魔力将他推到房子里去。
可是那个神官竟还留在里面,被月光照耀得十分明亮的厅堂里,两个人面对面站立着。眼前是一个戴着乌帽子的男人,分不清是灰是白的胡须像刈好的稻草,堆积在衵衣的上面。神官瞪着灯笼果一样几乎掉出眼眶的眼睛,藤大纳言一下子清醒过来。
只见那个神官脱下乌帽子,往这里丢过来,就螳螂一样地往外爬。藤大纳言立即将那帽子打落在地上,就攫住他的袖子,两个人一道滚到门边。藤大纳言鸟儿似的直起身板,两只手掌牢牢地包住那神官的喉咙。
那粗糙的胡须夹在指缝与神官粘稠的脖颈之间,从未有过的恶心之感涌上心头。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无比神气的好像是另外的人,眼下的这个男人,脸庞被月色映成如雪的白色,黑洞洞的嘴巴一开一合,好像是尸体在说话。“饶过我吧,我这么做也全是出于他的愿望。请松开一点,我快要喘不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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