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在吴德水体内挥发,致使脏器衰竭腐烂,体表虽然刚现尸斑,但内里已经烂的一塌糊涂了,所以才会短时间内就臭成这样。
但凡正常人肯定不会把自己喝成这样,人是喝酒喝死的,只是这酒怎么个喝法还有待深究。
“怎么了?”少尹急忙上前问,就怕一个不小心,这人大理寺再不接了。
“没什么。”苏岑收了手,“抬走吧。”
苏岑跟着吴德水的尸体一起回了大理寺,正赶上下衙的时辰,寺门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好奇地看苏岑一眼,捂着鼻子绕路走。
苏岑跟尸体待了一路,反倒闻不出什么味道来了。
入了正堂,宋建成刚换好了常服正打算打道回府,被苏岑堵在门口,出入不得。
宋建成无奈,后退两步站在窗口处,捏着鼻子打趣:“呦,你这是出走一日挖粪坑去了?”
苏岑指了指门外:“东市门吏吴德水的尸体。”
宋建成皱眉:“你把他抬回来干嘛?”
“当日是他给吕梁和凶手开的市门。”
宋建成往窗外瞥了一眼,摇了摇头:“都臭成这样了,明日再说吧。”
“为什么要明日?”苏岑站直身子,“你不是急着破案吗?如今把线索给你送来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明日?”
“我之前是着急,但我现在不急了,”宋建成冲人一笑,“高淼招了。”
“什么?!”苏岑身子猛地一僵。
“他都认了,人都是他杀的,因为科考落榜而心生嫉恨,所以逗留京中暗杀高中之人,”宋建成扫了苏岑一眼,“之所以能这么快破案,说起来苏才子功不可没,到时候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
“你对他做了什么?”苏岑一个健步上前,满目猩红盯着宋建成。
若说昨日他还对高淼有几分怀疑,如今反倒笃定高淼是被冤枉的,一个两次作案没留下一点痕迹的人会在第三次把人吊死在自己家里?这不像是再次犯案,反倒像是有人迫不及待想找个替死鬼顶替洗脱嫌疑。
“我干什么轮不到你来管。”宋建成绕开苏岑径直往门外走。
刚走两步却被人猛拽住衣角,一回头对上苏岑眼里的寒意:“你说高淼招了,那我问你,他是如何宵禁后入的东市?”
“吕梁死在宵禁之后不过就是你的一面之词。”
“那他呢?”苏岑指着窗外,“他初八当晚在东市值夜,回去就被人谋害家中,如今尸体就摆在这儿,也是我的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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