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尚还觉得难以置信,“小天子准了?”
李释道:“我有摄政权,我给自己准了。”
苏岑:“……”
李释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嘴:“王俨不是想让小天子亲政吗?那便给他个机会亲政,凉州还未平,扬州盐商暴动,西南屯的田也不知道屯成什么样了,我正好也头疼,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苏岑无力望天,他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到小天子对着一堆奏章哭鼻子的样子。
李释笑了,冲他招招手,“不是饿了,来,吃饭。”
这些朝堂上的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宁亲王为大周操劳了这么多年,借此机会休息一下也挺好。苏岑回以一笑,乖乖过去坐好,拿起筷子认真吃饭。
不得不说这兴庆宫里的厨子技艺确实提高了不少,这苏菜做的有模有样,比之前那四不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慢些吃。”李释嗔怪。
“我饿了,”苏岑抬头瞪了人一眼,埋下头去继续吃,边吃边道:“你这些厨子都得好好打赏,这厨艺进步的也太快了。”
李释意味深长地一笑,“听你的,都赏。”
那便赏他们不必再每天一碗醋半碗糖地吃下去了。
吃到一半苏岑突然想起来,抬头问:“萧炎的处决下来了吗?怎么处理的?”
李释一眼就看出了苏岑那点小心思,沉声道:“这件事你不必管了。”
苏岑心里慢慢凉下去,其实也知道,萧炎犯的是谋逆的大罪,非但如此,还通敌叛国,私放敌军入关,不管有什么理由,只怕都难逃一死了。
“我知道了,”苏岑又问:“那萧远辰呢?”
“尸首送回北凉,以北凉世子规格厚葬。”
苏岑点点头,埋下头默默吃饭。
难怪昨夜李释要痛下杀手,只怕就是要用那些人的血给萧氏父子铺路。想萧炎一生纵横沙场,杀敌无数,也算是一世英豪,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禁令人唏嘘。
说起萧远辰,李释不禁要问:“大理寺里当真有那什么血鞋印?”
苏岑抬头冲人一笑,“我骗他的,我那日光忙着救你了,哪有功夫回大理寺?”
“那个黑袍军师绑我时有意选在东市市门,靠近兴庆宫,又有那么多人目睹,就是为了引你上钩。他绑了我之后,又故意封住我口,以防我说出什么动摇萧炎的话来。足以见得这人心思缜密,擅长操控全局。所以杀萧远辰这件事,是整个事件的开端,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成败,我猜想他一定会自己动手,并且一定会亲眼看着萧远辰断气。至于血脚印,只是个诱供幌子,有还是没有,人都是他们杀的,这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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