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听罢不由轻轻一笑,逛个青楼也不容易,还得一试二试三试,较之他们的科考也有过之无不及,所谓才子佳人,这才子竟是一层层选出来的。
不消一会儿功夫便有人将一面一人高的大鼓抬上台去。
击鼓传花,原意是将绣花球随鼓点传递,鼓停则花落,落到谁手里谁便饮酒。不过这里又加几分难度,拿到花的人须得吟上一句诗赞叹卿尘姑娘的芙蓉色,吟不出的便只能黯然离场了。
只见卿尘背身而站,帘幕中水袖一展,鼓声乍响,一只彩绸绣球便从前头往后传去。苏岑坐的远,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到他那里,便借机打量帘幕里的人。
这一看不由一惊,这位卿尘姑娘敲鼓竟不用鼓槌,一副水袖去时快,收的却缓,竟是单靠一副水袖便将这一面大鼓打的咚咚作响。
他当初所猜不错,这人的功夫确实不俗。
几轮下来便下去了七八个人,倒不是他们吟不出那一词半句,而是鼓声停的急促,一时慌乱反倒忘了自己准备的是什么了。
下一轮又起,鼓声由急变缓,将停之时绣球还在另外半壁江山上。苏岑刚待松下一口气,突然绣球从半空而降,竟是谁一时慌乱将绣球隔空抛出,正落到苏岑怀里。
鼓声已停,苏岑刚待起身,只听一声鼓音又起,苏岑随手一抛,绣球便落到了下一人手中。
那人一脸呆滞地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但鼓声已停为时已晚,幽怨瞪了苏岑一眼,起身离席。
苏岑偏头问曲伶儿:“她方才是不是回头看我们了?”
“嗯?”曲伶儿挠了挠头,“有吗?我没看到啊。”
苏岑摇了摇头,“那是我看岔了罢。”
第一轮击鼓传花便算是完了,留下的暗自窃喜,走了的黯然神伤。苏岑抬眼一看坐在正中的那位纨绔公子也尚在席中,他俩都不曾被点到。
第二轮雅歌投壶,一个小厮拿来一只细颈圆腹的釉青瓷壶放在台上,余下的人一人发下五只无镞长箭,划出一条线,由线外向壶中投掷,五箭里中一箭者便算合格。
苏岑看着手里的箭连连叹了几声气,礼乐射御书数,当日他在长安城把马骑成那样,但其实他的御还不算最差的……
想当初他的射……能把箭留在靶子上就算谢天谢地了。
以文会友搞什么投壶嘛?
“苏哥哥怎么了?”曲伶儿随手拿起桌上的箭把玩,边同苏岑搭话边随手一掷,箭矢越过众人头顶,正中壶心!
而那大肚子圆壶竟纹丝不动!
众人齐齐往后看过来,苏岑这位子是厅中最角落的地方,距离那小口圆壶一丈有余,换作旁人估计连壶口在哪儿都看不清。
曲伶儿又是随手一掷,笑道:“这没什么难度嘛,依我看就该蒙眼投掷,那才有意思嘛。”
苏岑急忙上手捂住曲伶儿的嘴,冲众人歉意笑了笑,转头瞪了曲伶儿一眼,差不多就得了,出风头还出上瘾来了。
但好在是把这关过了,如此一来又有大批人被刷了下去,其中就包括那位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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