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缅带着苏岑前往后院,穿堂过院,单是回廊就走了好几条,又进了一道垂花门,适才到了黄婉儿的居所。
苏岑笑道:“黄家不愧是名门望族,这宅子建的果然气派。”
“祖上荫蔽罢了,”黄缅笑了笑,“不过苏兄,你那宅子确实小了些,与苏兄你如今的身份不太相称了,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一下,再购置一套大一些的。”
苏岑笑着摇摇头:“当初初涉京城,只求有处落脚之地罢了,如今也已经住习惯了,我家中人少,大宅子也住不过来。”
“也是,”黄缅点点头,“我看苏兄也到了婚娶年纪了,怎么还不曾娶妻,家中还是得有个女眷把持才好。”眸色一暗:“若是婉儿还在,我倒是想退了与宋家的那门亲事,把她介绍给苏兄你。”
“黄兄言重了。”苏岑笑笑,就此把话题带过。
苏岑打量黄婉儿这处小院,位于东跨院中,与下人们所居的地方确实相去甚远,而且只有垂花门这一个入口,偏远僻静,要想过来就得穿过花厅,确实是个适合做女儿家闺阁的好地方。
这未出嫁的女子闺阁不许外人入内,年轻男子更是忌讳,苏岑道一句:“冒犯了,”这才抬步进去。
外间是一个待客的小厅,与里间用珠帘隔开,进到里间则尽显女儿家的心思,窗前是一方梳妆台,靠墙有一处卧榻,再往里则是闺床。
苏岑刚走到妆台前拿起一支珠钗,只听见外间突然有人呵斥:“什么人?”
来的是黄婉儿的贴身侍女,黄缅出来交待了几句,侍女刚待退下,苏岑却突然道:“让她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问她。”
侍女入内,冲苏岑欠身问安,苏岑问:“房里这些东西你们可曾动过?”
侍女回道:“东西都还是小姐在时的样子,我们只管打扫,不敢妄动。”
苏岑指着那只珠钗问:“这支珠钗原本就在桌上?”
侍女定睛瞧了瞧,回道:“是,这支珠钗是小姐平日里带的那支,那日出门换了支新的,这支随手就放在桌上了。”
黄缅上前问:“这支珠钗有什么问题吗?”
苏岑凝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去卧榻旁看了看。黄花梨木卧榻,头上放了一方瓷枕,苏岑刚把瓷枕抱起来,手上不由一愣,轻轻一晃只听里头顿时传出簌簌之声。苏岑不好妄动,遂把瓷枕交给了黄缅。
黄缅一摇便知道里头有东西,毫不犹豫地抱起瓷枕就地一摔,满地碎瓷片之中,静静躺着一本靛蓝封皮的书。
苏岑先是捡起一块碎瓷片看了看,惋惜道:“应该有什么暗门的,砸了可惜了。”又捡起地上那本书,封皮上书《女诫》,翻开随眼看了看,不禁笑了。
黄缅也接过来查看,脸色越看越青,半晌后把书一扔,问那侍女:“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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