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脸色煞白,“完了,二少爷把我送给你了……”
曲伶儿把两张纸一扔,夺门而出,“我去把苏哥哥找回来!”
兴庆宫里,早朝刚下,中书门下省的奏章也刚刚送过来,下人们送膳的送膳,送奏章的送奏章,正是一天当中最繁忙的时候。
李释刚回来便直奔书房,自打李晟回朝,政务非但没少,反倒各种鸡零狗碎的事情都冒出来了,朝中一片混乱,四围也动荡不安。李晟目的清晰、目标明确,只想揽权,民间疾苦从不过问。到最后他不仅要统筹全朝上下个中琐事,还要收拾李晟留下的那些烂摊子,忙了半个多月才将将从宫中搬回来住,却还是一刻也不清闲。
李释靠着椅背按压眉心,下人们把一摞摞奏章搬进来时大气都不敢出,空气中渐渐弥散的檀香味越来越浓郁,甚至衍生出一股淡淡的苦味。
过了一会儿周围没动静了李释才慢慢睁眼,扫了一眼面前的桌案,问道:“没了?”
下人小声回话:“暂时就是这些。”
只是保不齐下午或者晚上还会不会再送过来。
李释抻了抻筋骨,抬手取来朱笔,刚一下笔就皱了眉。
天气渐寒,墨凝固得快,容易胶笔。这一笔下去墨色不均,在纸上沾染了一大块。
李释垂眸看着分了叉的笔尖,目光渐沉,脑海中第一时间涌现的却是那个一边给他研磨,一边言笑晏晏与他谈笑的身影。
一旁研磨的下人登时吓的魂儿都掉了,急忙跪下认罪,他不过盯着王爷那张脸稍稍走了个神,这墨怎么就干了?
李释不发话,他就跪着不敢起来,直到有人在那副发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你先下去吧。”
是祁林。
下人如蒙大赦般躬身退下,祁林接过之前的墨锭默默研着,使之前那些凝固了的稠墨又重新流动开来。
李释重新在砚台上蘸了蘸才下得去笔,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祁林轻轻抿了抿唇,才道:“苏公子走了。”
李释笔尖稍顿,朱砂稍稍晕染,片刻之后才又继续写下去,“由他去吧,这长安城里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祁林愣了一愣,躬身退下。
没一会儿庭院里就传来曲伶儿的哭喊,“王爷也不要苏哥哥了吗?你们都不要苏哥哥了!我自己去找!”
曲伶儿飞奔而去,祁林叹了口气只能跟上。两个人快马加鞭一日便从长安赶到了洛阳,守在码头把往来的船只看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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