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慢慢抬起右手。
洁白如玉的手,握住身后通体全黑的长刀,将刀提至身前。
这只又白又好看的手,在巨大长刀的衬托下,显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柔弱感。
可就是这一只修长又柔弱的手,所发出的一个横扫,竟惊沙万里,裹挟着破杀千军之势。
强横无比的刀风旋起,扫的面前劫匪七零八落,尽数倒地。
“滚。”
一声冷叱,一众劫匪甚至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舞刀的,只觉得那股森冷可怖的气息将他们都笼罩进无边的恐惧里,纷纷抱头窜逃,连滚带爬,顷刻便消失无踪。
女子见状,当即收好长刀,冷冷瞥了李星河一眼,便抬步离开。
李星河一直在观察她,虽只露了半边脸,但细细一观,也还是能看清这女子的相貌,秀雅如画,如碧水出清莲,圣洁无比。
“多谢姑娘相救。”斟酌一秒,李星河踏步跟上。
“是我多事了。”女子自顾走路,目不斜视。
若说一开始她没有注意到李星河是否会武,但方才自己的那一击,已用了八分力道,可对方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步未退,可见对方不仅会武,而且还是个高手。
对方根本无需自己相救。
李星河彬彬有礼说道:“姑娘路见不平,无论如何在下都欠姑娘一个人情。”
“既是路见不平,那又何须言谢?”
“姑娘侠心,不求回报,李星河深感钦佩,那不知姑娘能否告知芳名,在下也好铭记在心,时时感怀。”女子闻言停步侧头,看向李星河。
李星河微笑回视,是温润如春风的笑。
不过几步的路程,二人已从城门走至城内,面前是一个分岔口。
月光并着周围灯火,灿烂的如同晚霞余晖,李星河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的脸,一半隐在面具里,一半浸在光晕中,过分白皙的肤色,几乎像要羽化在暖光之下,如梦似幻。
沈辞衣淡淡道:“随手而已,不必了。”
“诶,姑娘此言差矣。”不知为何,李星河一反常态,热情洋溢道,“相逢即是缘,而机缘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佛法不能度,许多人成日将其挂在嘴边却不知抓住珍惜,对此行径,在下深感惋惜,故而从不轻易放弃任何一次上天给予的机会,还望姑娘成全。”
沈辞衣冷冷地盯着李星河,月影连同灯影,撒在李星河的眉眼之间,在如此光线的映照下,李星河整个人都被镀上一层暖光,他的外表虽看着持重,可眼下微微笑起的时候却有种狡黠的孩子气。
良久,沈辞衣收回视线道:“沈辞衣。”
李星河抱拳附身:“在下李星河,有缘望能再见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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