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低低的应了声,面前的人唤过他无数次的夫人,他最初是不信多过欢喜的,后来信了,又开始贪心,有了奢望便会害怕,害怕这“夫人”只是他一时的兴起,害怕他会也会将这温柔深情同样赋予别人。
闻景行靠近他,眼睛里烛火跳动恍若星辰,他笑着道:“夫人。”
“嗯……”久安应了声,有些脸红的闭上眼睛,唇都在颤抖。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纯情的连个吻都抖。
闻景行轻笑,坐在他旁边,敲了下他的额头:“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久安捂了下头,和猫儿一样就缠了上来,跨坐在闻景行身上,甜兮兮的叼着他的唇,黏糊糊软成了春水。
“没醉。”久安眼睛都不聚焦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仰头眨了眨眼,弯唇笑,“但您一揭我的盖头,好像就有点醉了,晕乎乎的不抱着您,我怕自己飘走了。”
“傻子。”闻景行低头和他额头相抵,心被他勾的一颤一颤,莫名也有些醉了,“是该拽着些你……今日骑马游街大将军惹的多少小姐芳心碎了一地,我还生怕一回头,你人就被抢走了,或是和那话本子里说的一样,大将军是那战神下凡历劫,不日就要重回那天上?”
久安笑了好几声,凑上去吻他,“你是不是拈酸吃醋啦?”
“是。”
对着夫人没什么可隐瞒的。
闻景行将床上的花生、枣等代表着吉祥的小物什全部扫在一边,翻身把久安压在了身下,故意碰些让他腰酸腿软的地方,吻密密匝匝的从额头移下,似是在尝甜糕的小孩舍不得一口吃完,只用牙一点点的磨。
“等等……”声音含含糊糊的从两人的唇间传来,久安挣扎的唤回两人的理智,“合卺酒……”
闻景行忍了下,看他乖巧期待的眼神,咬了咬他的唇,慢腾腾的爬起来。
一旁桌上摆着系了红绳盛着甜酒的卺。
闻景行从桌上端来酒,久安正将床上铺床的干果喜糖仔细的找出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布袋,全部放了进去。
看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闻景行眨了眨眼,一直被他当做繁冗礼节的东西突然就变的庄重又神圣起来,捂得他的心又暖又涨。
“来。”闻景行将合卺酒递到他手中,将床上的布袋拿起,挂在帐头,和那放了两人头发的鸳鸯香囊挨在一起,回头笑着看他,“准备的东西真全,还有什么?”
他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有落红的元帕吗?”
久安把酒送到他手里,脸有些红,“没有。”
闻景行继续噙着笑道:“那若明日母亲问起,你要我怎么答?新娶的夫人不知被哪个登徒子唔……”
原本还想说几句荒唐话全部被奉上的吻堵了回去。
久安喘了口气,手里的酒杯依旧端的稳稳的,一滴未洒,他贴上去,说话的气息带着些酒气,哑着声音撒娇:“合卺酒……”
闻景行没再欺负他,相对而立,两人双手捧着缠了红绳的卺,微微鞠躬,将酒一饮而尽。
“合卺礼成。” 闻景行直起身子,看着有些迷茫的久安,笑着道,“自此你我二人夫妻一体,同尊卑,相亲再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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