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也许十年前刚刚嫁进盛家,被女戒闺训教得脑子发木的顾初瑶会这么傻、这么蠢,可在十年之后的现在, 顾初瑶压根就不再受礼教闺训的束缚。
事实上,如果不是景寒提起和离书,向她建议让她朝盛夫人讨要一份, 顾初瑶自己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情,因为在七年之后,她已经彻底与过去、与从前割裂。
那些自小束缚她的闺训女戒, 这个世道流行成了公理常态的女子出嫁从夫的礼教, 顾初瑶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她敢冲破礼教的束缚,有胆量面对这个世道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责难。
没有和离书又怎么样呢, 在顾初瑶心中, 她早就已经揭过了盛顾氏这一页, 她甚至可以连顾初瑶这个顾家给予的名字都不要, 只做她外公的外孙女。
因为顾初瑶如今唯一的执念只是将外祖家白家的医术传承下去, 也因为她对顾家没有感情、对盛家只有憎恨, 她可以果断地抛弃顾初瑶的身份, 与过往的一切彻底斩断干系。
低低嗤笑一声,顾初瑶都懒得和在她眼里就是个大傻子的盛夫人多说什么了,她只是语气漠然地淡声道:“这和离书你爱写不写,反正也不是什么非有不可的重要东西。”
顾初瑶冷笑一声,五官清丽、皮肤稍显粗糙的面容上只剩下不耐烦的鄙薄:“顾初瑶的身份决不是能束缚我的枷锁,大不了我坐实‘顾初瑶’已死的事实好了。”
本来在盛家找不到外公留下的医书,嫁妆又全被盛家给嚯嚯了的事情就让顾初瑶很不高兴。
如今还浪费了不少时间在脑子不清楚的盛夫人身上,顾初瑶越发不耐,只想掉头就走,立刻出发去找拿走了外公留下医书的司徒寒。
一旁静静站着,旁观顾初瑶和盛夫人“婆媳撕逼”好一会儿的景寒抬手摸了摸下巴,突然插话道:“正巧我们要去找司徒寒,不如顺便就弄死盛嘉远吧。”
景寒的语气轻描淡写,就跟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平常:“司徒寒和盛嘉远都是花甜甜的男人,去找司徒寒时,应该也能找到盛嘉远,刚好有机会可以弄死他。”
咧开嘴,景寒扬了扬远山一般的长眉,冲陡然呆滞住的盛夫人和饶有兴味地顾初瑶轻笑着说道:“盛嘉远死了,就不用写什么和离书了,你也不用放弃顾初瑶的身份。”
“让盛嘉远去死,这才是最简单最轻松的解决事情的办法,是真正的一了百了——七年前他没死成,我们就帮帮他,让他真正去死好了。”
顾初瑶只愣了一下,就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说起来,我对盛嘉远也是十分厌恶憎恨的,而且我所承受的苦痛有不少都是他所施加的,杀了他,也算是了结这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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