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景寒并不打算现在就和何成田返回何家村, 他暂时并不想和何家的人有更多、更深入的接触, 因为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何成平, 不是他们真正的亲人。
稍作沉吟,景寒便坦然抬头迎上何成田饱含着激动、期待的眼神,语气淡淡地说道:“我接下来有其他的事要做,暂时不打算回村,你先回去吧。”
何成田面上的激动喜悦之色陡然僵在脸上愕然,露出愕然来,下意识就问道:“啊?平弟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村?”
景寒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说道:“雍州地处大陈偏远地带,尚学之风不够浓厚,也不像江南、京城等地有众多大儒久居,可以随时找到有才学的大儒请教。”
“我考中举人后没法再去县学读书,所以想启程去往京城求学,为之后的会试做准备——嗯,如果一直留在雍州的话,不管苦读几年,都难以考中进士。”
何成田皮肤黝黑的脸庞上五官皱巴了起来,一脸的纠结,半晌后他才低声说道:“俺知道平弟你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可也用不着这么急啊,连回家一次的时间都没有?”
“来年开春就是春闱,我打算参加这一场会试。”景寒神情平淡,口吻很淡却坚定不移,“算算时间,已经没几个月了,回乡一次太过耽误时间。”
何成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半晌后才小声问道:“那、那平弟你有赶考的路费吗?从雍州去京城可没那么近,赶路都要好久呢。”
在来郡城之前,何成田记得,为了这次赶考,他叔家好像把历年庄稼收了以后攒的钱全都拿了出来,就连他们家也咬咬牙资助了一些。
这些路费早已经花在了他们俩来华林郡的路上,花在了这段时间的食宿上,再加上刚才递给报喜衙役的赏钱,怕是没有多少剩余了吧,这样的情况还怎么去京城?
“路费不是问题。”景寒一口应承了下来,坦然自信地说道,“我身上有不少银钱,足够我启程去京城。”
何成田眼睛瞪得老大,木愣愣地看着景寒,嘴巴也因惊讶张得老大,完全不清楚景寒是从哪里得到的银钱,明明在郡城时,他们大半时间都在一处,也没见他赚到钱啊!
为了把手中的金银放到明面上,景寒早就做好了腹案,此时便按照原计划坦然说道:“刚来郡城的那几天,我不是外出了好几次吗?那时就是去赚取路费了。”
“嗯,在县城求学时,我曾买过一本残缺了大半的手札,那本手札记录了一些制作发油、香膏和胭脂水粉的方子,我来郡城后就将那些方子卖了出去,赚了不少银子。”
何成田哦了一声,面上的惊愕疑惑稍稍散了一些,他隐约记得刚来郡城时,平弟是有一个人离开客栈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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