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再见到景寒,而且依旧是在御书房里,陈柔嘉不由恍惚了一瞬,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陈宣帝告诉她,她会被立为皇太女,将有可能承继大统的时候。
“果然是你。”深深凝望着景寒,陈柔嘉幽幽叹息着,语气莫名深邃,“五年前父皇唤朕来御书房,其实主要是让朕跟你打个照面,次要的才是告诉朕打算立朕为皇太女。”
对于陈柔嘉的猜测,景寒只是付之一笑,不置可否:“陛下如今已顺利继承大统,已是一国之君,又何必在意多年前的往事呢?”
陈柔嘉也不就这个问题多问什么,从善如流地换了话题:“父皇临死前嘱咐了朕许多话,其中有提到一个朕绝对能信任的人——父皇所说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景寒微微颔首,“如果陛下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行,我虽然没有通天彻地之能,但些许小事还是能轻松做到。”
说到这里,景寒歪了歪头,轻笑道:“比如说,五年前那桩至今没有找到凶手的悬案,就是我做的。”
“如果有一日陛下也需要这方面的帮助,尽管唤我入宫,将事情托付给我。”
陈柔嘉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眼眸蓦地一深,不由深深凝望了景寒一眼,眼底深处有暗沉莫名的流光掠过。
景寒口中所说的悬案,不是别的,就是五年前他应陈宣帝的请求,一夜之间将顽固派大臣尽数刺杀的那桩案子。
五年前发生在京城的连环惨案,到现在还没有找出凶手,别说凶手了,就连一个目击者也找不出来,到现在那案子仍是一桩有头无尾的悬案,至今还被封存在大理寺的档案中。
这一次,陈柔嘉沉默了许久,在景寒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她却又问道:“五年前父皇突然改变主意,不再择选嗣子,而是立我为皇太女,这其中怕是少不了阁下的推动吧?”
关于这一点,景寒倒是不曾否认,直截了当地承认了:“没错,是我劝陈宣帝废了嗣子陈琅,也不再选其他的嗣子,直接立你这个亲生女儿为储君。”
扫了陈柔嘉一眼,景寒语气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多少,但当初陈宣帝废除嗣子陈琅,贬谪端王一系,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琅死了,陈宣帝总得再寻一个继承人出来,可就连亲近如陈琅这样的亲侄子尚且有负皇恩,再选出来的嗣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我就劝他,嗣子再怎么样,总是比不过亲生女儿来得亲近。”
陈柔嘉沉默了下去,不知道该不该给景寒这个恩人道声谢,谢谢他劝说陈宣帝打消再选嗣子的念头,也谢谢他向陈宣帝提出立皇太女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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