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绥抬眸看他,刚想问为什么,一只脚就直接踏入镇中。
随后宁绥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上挂着的人消失了,而他身体里好像又多了点什么,更令他皱眉的是他觉着自己的精神海里好像留下了印记,像是被什么人打上了烙印一般。
等他再度睁眼,出现在他面前的便是蒲团、香火和贡品。
而他自己本人——
他跪坐在神像该跪坐的位置。
宁绥还是头一次碰见这事,顿时眉头拧不起来了。
他瞧着空荡荡的神殿,还没确定这是不是魅,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另外一位同他同坐神像位的人。
陈寡。
陈寡也睁开了眼,但人跟没醒没差。
因为他人整个都是傻着跪坐在动物的皮毛里头。
宁绥试着动了动手,可以动。
只是他的指骨碰撞的声音不太对。
像是木头。
他身上的法衣没变,右手的提线也在,可他的身体变成了由木头做成的木偶。
更准确的来说是傀。
只是不知道他是那个倒霉的赤,还是那个更倒霉的鬼。
但他很快便能知晓了。
因为有人走了进来。
瞧他们的穿着打扮,应当是镇民,在瞧见宁绥抬着手垂眸一语不发时,为首的老人颤巍巍的问了句:“鬼大人,可是关节又涩了?若是如此,老翁便再去替您取些猪油来,只是望您能省着些用。”
宁绥:“……”
他头一次想让周鹤把他取过的所有名字给改了。
许是因为这一声“鬼大人”,宁绥的脸绷的越发的冷硬。
他冷着脸放下自己的手,直径起身从神台上下来,陈寡也终于反应过来:“哥!等等我!”
他忙手脚并用的下台跟上宁绥,却不想后头还跟着几个镇民。
那老人又道:“两位大人可是怎的了?”
他紧张的瞧着他们:“可是老翁做错了什么?若是有错处,大人只管训斥责罚老翁便是……”
宁绥终于看了他一眼。
他看着和这老人一样,小心的瞧着他的几个镇民,语气冷淡:“无事。”
他说:“我找人。”
语毕,便直接越过他们离开了神殿。
这神殿搭的其实有些简陋,但看得出来这些镇民的用心,再加上现如今这个时间点怕是在千年前,所以能有一张皮革给两只傀跪着,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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